藤彦堂担心月月房里冷,就给香菜拿了一件外套过去。
进屋见香菜的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他不禁蹙起眉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触及她额头的温度,藤彦堂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怎么又烧起来了。”
昨儿香菜从外头回来就发了一天的低烧,为了不影响胎儿的发育,她坚持不吃药,焐了一晚上才好。
香菜拨开他的手,说:“我没事。”
藤彦堂面色不悦,“逞什么强。”
“我没有……”香菜这话说的有点虚。
其实她早就察觉自己体温有异常,只是这么多客人在场,她主要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才一直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和大家说笑。
何韶晴眼神关切,“之前就听二爷在电话里头说你这两天身子不舒服,不行你就赶紧休息去吧。”
“赶紧去休息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你把病传染给孩子怎么办?孩子的身子骨可不比大人,一旦得了病,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江映雪这番话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族奶奶也道:“你别觉得你不在就是怠慢了我们,在座的没有谁是外人,病了就赶紧去休息,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荣柯抱着小月月,学着小孩子的口气,对香菜道:“师父,你要跟月月一样听话哦。”
望着一张张真诚且关切的脸庞,香菜心里一暖,笑着点头了一下头,说:“那好。”她转而看向月月,“月月,妈妈要去休息了——”
见她起身要走,月月不舍的拽着她的衣角。
“嘛、嘛!”
“你在这里代替妈妈陪大家说话好不好?代替妈妈——”
何韶晴拍拍手,将月月的注意力引来,“月月,到何妈妈这里来,让你妈妈去好好休息,到吃饭的时候,咱们再叫她——”
月月不依。
藤彦堂怂恿她,“月月,去,把你的玩具拿给哥哥们玩。”
他成功的将月月的注意力从香菜身上转移开。小月月似乎对阿升和犇犇这两位小哥哥很有兴趣的样子。
待月月的手一松开,香菜扶着藤彦堂的手臂站起来,为了不引起月月的注意,轻声对藤彦堂说:“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看着月月,别让她哭闹。”
“那行,你回房吧。不想吃药,就把被子盖好——”
藤彦堂将香菜送至门外,用门扉隔绝大家的视线,低头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一下。
小月月把玩具分给两位小哥哥,转身一看妈妈不在原来的地方,四下都瞧不到妈妈的身影。
“嘛、嘛——”她着急的呼唤着妈妈,一双纯净的眼睛中涌现出了泪光。
她吭哧吭哧了几声,明显是要哭的样子。
藤彦堂将她抱起,无奈道:“又哭!妈妈又不是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最讨厌你什么,就讨厌你任性哭闹,还爱尿床!”
“呜呜~嘛嘛!”
“不听话是吧!”藤彦堂威胁她,“不听话,我就把你丢给奶娘!”
月月抿着嘴,强忍着哭声,泪眼汪汪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藤彦堂心软了几分,轻声轻语的跟她讲道理,“妈妈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去吵妈妈,等妈妈身体好了,带你去后院看小虫子好不好?”
月月一手摸着眼泪,另一手的食指做着小虫子爬的动作,“咕哟咕哟咕哟~”
“你跟族奶奶他们学一个,小鸟是怎么飞的。”藤彦堂将她转向族奶奶他们。
月月也不顾着擦眼泪了,两条小胳膊在身体两边展开,并上下扑棱着,“呋呋呋呋~”
“我们家小月月怎么这么聪明啊,什么都知道!”
得到爸爸的夸奖,小月月破涕为笑,又做着飞翔的动作,呋呋呋呋起来。
何韶晴再次羡慕道:“二爷,你跟香菜也太会教小孩了!我们家犇犇比月月大几个月,到现在还不会叫爸爸妈妈呢。”
藤彦堂也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无奈,“香菜一回家,就狂跟月月说话,玩的时候说,吃饭的时候也说——我是没香菜有耐心。”
说着,他不禁看了一眼阿升。
年前,因为阿升的关系,族奶奶将荣鞅和江映雪请回了荣家。如今阿升生活在荣家,荣家家风森严,走路吃饭都要讲规矩。和荣家相比,藤家的环境就轻松多了。阿升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自是不如月月好动、爱做声。
藤彦堂看着阿升,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抬眼冲族奶奶和江映雪笑了笑,“阿升越来越像我大哥了。”
眼前这个男人毕竟是阿升的生父,江映雪就想多讲一些跟阿升有关的事给藤彦堂听,“阿升跟月月不一样,月月不认生,平时在家里面,阿升就愿意跟我和阿鞅,还有阿柯亲近……哦,对了,阿升好像有恐高症,别的小孩子被抛高高的时候都会笑哈哈的,阿升不行,一被抛高,他就哭……”
这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