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对香菜出现在这里表示疑惑,“林掌柜怎么会在京城?”
“我来这边进点货。”
陈老板扫一眼满地的布鞋,假惺惺的笑着。
地上这些布鞋一看就是廉价低等货,也就比地摊货好一丢丢。现如今锦绣布行名声那么大,不管多次多廉价的东西只要往店里一摆,就成高大上的奢侈品了。
陈老板心里腹诽香菜也不过如此,所谓的青年实业家的标杆也不过就是个披着华丽外衣的无良商人。
陈老板认识香菜不奇怪,可香菜记得他,那就有一段故事了——
荣记商会在建的新商城招租,这陈老板就是其中一个被招租广告吸引来的商家。荣记商会没有直接同意给他租位,一直与他周游。
换句话说,荣记商会一直把这位陈老板玩的团团转。
其实,当陈老板找上门来的时候,荣记商会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给他在商场留位置,却没有给他一个直接且明确的答复。
陈老板跟一头热等我剃头挑子一样,在走关系上花了一番不小的功夫,想尽快的在荣记商会还为建成的商场中租下一个位置,结果……可想而知。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要说说陈老板的人品问题了。
陈老板做包装品生意起家,经常把打上最新生产日期的包装品卖给无良商家,那些无良商家再有他们厂子的包装品把过期产品重新包装,再把那些过期产品卖给浑然不知的消费者……
近年来,陈老板迷恋上的打猎,并从中发现了一条生财的路子,开始倒卖各种珍稀动物的皮毛、齿牙、角等。
陈老板在荣记商会未建成的商场中租赁位置,就是想开一个皮草店——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香菜说不同意,藤彦堂就随了她的主意。他这里不过关,荣鞅和马峰那里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陈老板俨然不知眼前之人就是阻挡他财路的罪魁祸首。
“这么巧,我也是来京城进货的!”他热切起来,顺水推舟道,“不知二爷跟你说过没有,我想在荣记在建的商场里开个皮草店,货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二爷那边一直没给我个准信儿……”
他目光一闪,眼里尽是算计。
香菜觉得好笑,暗道:你以为是谁让二爷不给你准信儿的!
“……宁老大现在穿的那件披风,就是我给他送的,他很喜欢,好像都穿两年了……”陈老板想借宁焯冉与香菜拉近关系。
香菜看向宁焯冉,看到他披风前襟缀了一圈貉子毛。她收回目光时,对陈老板笑了一下。
“陈老板的生意得宁先生照拂,想来生意一定很不错。”
她故意避开商场的事不提。
“林掌柜可喜欢?”陈老板徐徐图之,也不急,故作大发道,“我手上正好有几件皮草衣,林掌柜要是喜欢,我这就叫人去拿来送给你!”
“无功受禄那多不好意思,谢谢陈老板好意了。”香菜与他虚与委蛇。
即便香菜表现的不是很明显,陈老板还是觉得她很假惺惺。
这女人能接受宁焯冉的盛情,却拒绝了他的好意,难不成是狗眼看人低?
陈老板心中不忿。
他在生意场上倍受压制,在狩猎中扮演拿枪主宰猎物生命的猎人角色后找到了猎杀的快感,长此以往养成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他在比不上叱诧风云的宁焯冉,难不成在一个小布行的掌柜面前还抬不起头来吗?
毕竟有求于她,他也不好将内心的负面情绪表露的太明显。
陈老板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林掌柜,两个月前,荣记打出商场招租的广告时,我就找过荣爷。荣爷底下的人说他贵人是忙,然后我就去找三爷,马三爷说他主管码头,商场招租的事不归他管,让我再找荣记的其他二位爷问问。
我去找二爷,可藤二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一直没有找到他。我又去找荣爷,荣爷的人告诉我说商场的事由二爷全权处理,我又去找二爷——
我跟二爷才见了一次面,事情还没谈拢呢,他就被人匆匆叫走了。之后我又找二爷很多次,可能是二爷贵人是忙,抽不出空来见我……今日有幸见到二爷的夫人,陈某就想可否劳烦藤夫人回去后与二爷说一声此事?多谢藤夫人……”
香菜截断他的话音,“陈老板先别急着谢我,你拜托我的事,我可以试试。不过我家那口子的事,我从来不过问。陈老板,我可以帮你跟二爷说说,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二爷会不会跟你合作,最终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陈老板讨好道:“藤夫人与二爷伉俪情深,而且外界盛传二爷对夫人你宠爱有加……嘿嘿,这些小事,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香菜笑言:“我跟二爷是感情好,但我们对彼此生意上的事很少过问。不然我那锦绣布行和储绣坊早就入他们荣记商会了。”
她这话听上去合乎情理,陈老板不由自主点头赞同。
陈老板猛然间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