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单方面要悔婚,恐怕很难”
老太太对荣鞅语重心长道:“你们荣家跟叶家的交情那么深,两家联姻是几代人的心愿,怎么可能说悔就悔了呢。要是悔不掉,两口子就将就着过呗,现在不喜欢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自从老太太知道荣家的这小子心里头惦记的是她孙媳妇儿,心里就暗暗焦急,生怕孙媳妇儿跟人家跑了。她就心想,荣鞅要是成了家,说不定就收了心,不再打她孙媳妇儿的主意
“奶奶,你别给人家乱出主意。”
听香菜来了这么一句,老太太心里的算盘啪啪的响声戛然而止。
老太太有些气愤,“你这闺女,我说的不对吗!”
“叶家的那位小姐,你又不是没见过就前两天跟荣家的族奶奶来的那一个。就她那德性,配得上我们荣爷吗?”
香菜这么一说,老太太想起来了就是前两日在荣记酒楼门口撞她、还骂她“老不死”的那个丫头。
她立马露出不喜之色。
从长相模样到言行举止,叶雅琳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讨她喜欢的。老太太就不明白了,那样一点儿也不尊重长辈的姑娘,怎么还会有人攥着她当掌上明珠。
老太太立马就改变态度了,“要是把那样的姑娘娶进门儿,那家里的老人可是有够受的了。”她拍着荣鞅的手背说,“阿鞅啊,这门亲,不结也罢。”
老太太要是荣家的长辈,知道孙媳妇儿是那样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桩亲事。这样一比较,她还是觉得自家的孙媳妇儿好,哪儿都好。
荣鞅幽幽一声轻叹,“族奶奶不同意,叶家的人更不会同意。”
香菜轻哼了一声,说:“对付叶家,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家的长辈恐怕都还不知道叶雅琳的真面目和叶家人的心思,等他们看清了一切,八成都跟你一样,想悔了这门亲事。”
香菜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叶家的人在外面散布开的。他们这是故技重施之前他们还在媒体上黑锦绣布行和储绣坊,这回八成是想借助舆论给荣家制造压力。
荣鞅回去后跟族奶奶说,他已经确认过了,外头那些对荣家不利的流言不是从香菜那里散布出去的。
族奶奶自是不信。
荣家和香菜之间的矛盾曾因阿芸而尖锐化,族奶奶一心认为香菜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报复荣家的好机会。
荣鞅告诉族奶奶,香菜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还说:“叶伯父待人不诚,您被他算计了还浑然不知。当日他请您去荣记吃饭,名义上是商谈两家的婚事,您可知他背地里是何居心?
叶伯父约您见面是为私事,约苏律师见面是为公事,您就没想想当日他为何如此公私不分?
他是想通过苏律师让您知道叶家和锦绣布行的矛盾,让您出面帮忙解决他们家惹上的这个麻烦。
叶家为富不仁,面临巨额罚款和赔偿,他们把女儿卖给咱们家,就是想让咱们来填他们家的窟窿。
荣叶两家跟香菜都闹过矛盾,她若真有心要报复,以她的为人当然是两家一同针对。可外头人都说咱们荣家背信弃义,鲜少有对叶家不利的传言
您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族奶奶静下心来细细一想,当真觉出这件事里透着一股子蹊跷。她被对香菜偏见左右了自己的判断,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
“阿鞅,你的意思是”族奶奶踌躇道,“那些流言都是叶家的人放出去的?可是万一我们荣家顺势悔了这门婚事,他们也捞不着好啊。你叶伯父不会这么笨吧?”
“这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叶伯父了解您,知道您会守着老太爷的约定,不会轻易悔了两家的婚约。他故意制造对我们荣家不利的流言,就是要促使我们为了辟谣把他女儿娶进门。”荣鞅冷哼一声,又接着说,“还有那个叶雅琳,您以为她出国走了一遭,还是那个性格单纯性情率真的大小姐吗?掉进染缸里,她爬出来的时候还能是干干净净的?
您若不信,不妨去叶家试探一下叶伯父的意思,看看他们到底是在嫁女儿,还是在卖女儿。”
荣鞅以前沉默寡言,如今为了跟叶家退婚的事与她争执不断。族奶奶将荣鞅的变化看在眼里,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族奶奶轻声一叹,妥协道:“好,就依你。我去叶家走上一遭。”
族奶奶笑着脸去,黑着脸回来。她以“完成两家老太爷的心愿”为由,两家办一场简朴的婚礼,将两个孩子的亲给结了。
所谓“简朴的婚礼”就是不奢侈、不举债、无彩礼基本上可以算是“裸婚”。
一听没有彩礼,叶一品不敢了,当着族奶奶的面说哪怕是养一头猪宰了还能卖几个钱,叶家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荣家要把他们家女儿带走,出手怎么也不能太小气。
看清了叶一品的真面目,族奶奶总算是相信了荣鞅之前说的话叶家不是在嫁女儿,而是在卖女儿。
族奶奶态度变得强硬起来,说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