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展,那是古玩爱好者和有钱人的消遣,香菜对这方面没太大的兴趣,她应邀去参加马家主办的古董展,纯就是为了凑热闹、露露脸儿。就算她不懂附庸风雅,没钱买展览上的任何一个古玩,能出现在展览上,跟一些大人物站一块儿,那就是一件很有面儿的事情。
这次古董展的重头戏并不在展览,展览只是前戏,压轴的在后头呢。
马家主办这次古董展,旨在以物会友,借此次展览为各界人士提供一个平台,尤其是古玩爱好者。他们可以将自己的珍藏带来,寄在馆内展出或者出售。
对香菜来说,比起在陈列在展示柜中的各种名贵物品,到场的那些人的脸更具吸引力。她就是来混个脸熟的。当然,她在展览会上也看到了不少张熟脸。
藤彦堂带着她在所有展示柜前都转了一圈。
展示柜中每样古董都有标明出处的标签,他无需再给香菜赘述,不过还是讲了一些他所知道的那几个古董背后的小故事。
藤彦堂说的口干舌燥,却见香菜心不在焉,不禁感到有些不快。
他为了今日在展览上显得不是那么“文盲”,可是在底下做足了功课,最终还不都是为了讨这丫头开心?
可她呢?看不到他的努力也就罢了,她居然敢走神儿!
太不给面子了!
藤彦堂捏着那只挽在他胳膊上的小手,狠狠一掐。
手心和手背同时一痛,疼得她面部微微痉挛,香菜倒抽了一口冷气,条件反射的就要把手从藤彦堂的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你干嘛!”香菜低声娇叱。
藤彦堂满脸不快,右手却轻柔的按压着香菜的那只被捏痛的手,“你刚刚心思飞哪儿去了?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
“我不都说了吗,我对老古董没兴趣!”说着,香菜报复性的在藤彦堂的左臂上掐了一下。
藤彦堂重又捉住她那只手,将它老老实实的按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一时间没舍得松开。
“除了老古董,还是珠宝,你就一个也没看上?”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送给她——这丫头可好,不稀罕他这份心意。
香菜挽紧了他的手臂,嬉笑着说:“我想要的无价之宝已经得到了!”她又用一副很夸张的口气道,“什么稀世珍宝跟玉树临风的藤二爷一比,那都黯然失色!”
藤彦堂真想尝尝这丫头的小嘴儿是不是抹了蜜,可惜眼下场合不允许他这么做。
藤彦堂勾起手指刮搔了一下她的鼻头,又是无奈又是宠爱道:“你啊,真该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
不知哪位人物到场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场内哗然声越来越热烈,循着一众的目光,香菜和藤彦堂一同向馆场入口方向看去,遥见一女子如绝世惊鸿一般,踩着凌波莲步,带着素雅妆容,穿着青瓷礼服,施施然步入馆场。
藤彦堂冲香菜淡淡一笑,“房女士来了。”
房女士以一身青花瓷鱼尾旗袍,惊艳全场。
不少古玩爱好者上前请求房女士与他们一同合照。一时间,馆场内镁光灯闪烁不断,一次次将房女士的美艳绝伦定格在青花瓷旁。
在场的其他女士见房女士如上天眷顾的宠儿,成了镜头前的焦点,还是在场男士们的中心,一时间羡慕嫉妒恨的不行。
香菜暗暗得意。让房女士成为全场焦点的那身青花瓷礼服,可是她设计出来的,看着自己设计的衣服让别人大放光彩,这比穿在她自己身上还要让她高兴。
藤彦堂理了理香菜的裙摆,不满的小声咕哝着:“他们那群人都眼瞎吗,我觉得你这身裙子都比房女士身上的那件好看。”
香菜捏捏他的脸,“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才觉得我穿什么都好看。”
“切,”藤彦堂轻轻拍打开她的手,“少臭美了,我是觉得衣服好看,可没说你人好看。”
“口是心非。”香菜戳穿他。
这俩正打情骂俏呢,迎头就撞上了两个不识趣的人——叶一品和他那位传说中刚从国外回来的闺女叶雅琳。
“彦堂啊……”叶一品仿佛才看到香菜一样,做了个意外的表情,“哟,这不是锦绣布行的小掌柜嘛。”
香菜用手指抠抠太阳穴,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眼里有困惑和陌生,“不好意思,您是……”
吃了个哑巴亏,叶一品脸色变了有变,强忍着才没有发作。他干嘛要犯贱的跑来认人?!
藤彦堂这才迟迟向叶一品唤了一声,“叶老。”
他态度恭敬,目光诚恳,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配合香菜给叶一品添堵。
香菜这才想起来,“哦哦,原来是叶老先生,久仰久仰——”
叶一品嘴角抽了抽,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方才我听朋友说,房女士今日穿的那身青花瓷鱼尾旗袍,是出自你们锦绣布行和储绣坊之手。”
“是这样,怎么了?”香菜倒是要看看这个姓叶的老家伙到底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