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拿不出证据,就不知道你到底干没干?”藤彦堂把走在前头的香菜给扯到跟前来,用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气说,“你能不能听点儿话?总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你是觉得自己太能耐?”
香菜乖乖的聆听着他的教诲,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你能耐,咋不上天捏”,没想他居然放柔了声音说: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你害怕失去你哥,我害怕失去你啊!”
被这样的话暖到,香菜的心瞬间融化了。
“好好,以后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香菜这话不是敷衍了事,但也听不出有多认真,反而安慰的成分比较多。
藤彦堂脸色缓了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表达的方式有些露骨,一对耳尖渐红起来。
香菜伸着胳膊舒展筋骨,放空了自己后觉得一阵身心舒畅,不过接下来的她仍有的忙。
“这下我哥走了,我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生意上了。”
藤彦堂不禁脱口道:“那我呢?”
“你?我不操心,反正我不去找你,你也会颠颠的跑我跟前刷存在感。”
藤彦堂气得想挠墙,咬着牙从齿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你,行!”
老子特么以后就晾着你!
藤彦堂没开车来,香菜跟他一样,来羊城的时候都是坐黄包车。
小六儿和双虎今天的辛苦可不止一点点。他们俩要把藤彦堂和香菜送回去,不过他们跑出羊城后就看到了来接应他们的一辆汽车。
车上的位置不够,小六儿和双虎没福分上车,却在物质上得到了一笔可观的犒劳费。
来接应的人是马峰。
临上车之前,香菜特意留意了一下他们从羊城出来的方向。
为她打开车门的藤彦堂发现她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香菜也不瞒他,“今天我跟我哥从空知秋那儿出来的时候,有一辆车跟着我们。”
思及此事,她心里多少有点担忧。她不确定对方是哪一路的,更不知道对方是善是恶。
藤彦堂心生警惕,循着香菜的视线,张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的影子。
他收回目光,又问:“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了吗?”
香菜点头,“上车再说。”
两人上车后,香菜将车牌号报给藤彦堂,后者默默记下并表示会尽快查清车主的信息。
回到龙城,香菜直奔兴荣道。
藤彦堂总不能穿成那样跟她一起瞎转悠,何况他打定主意要晾她几天,就在兴荣道的路口跟她分道扬镳了。
香菜先去了一趟储绣坊,到了工作室发现周瑾不在,找百凤一问之下才知道,百凤割了周瑾的舌头,做成了寿司,连人带寿司一块儿给空知秋送去了。
虽然香菜觉得百凤做的有点儿过头了,不过她还是挺喜欢百凤身上的这股狠辣劲儿的。
然后难题来了,周瑾一走,谁来给她打板?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呀!
香菜又去找老渠,合计着再招几个靠谱的打板师。
小广告一打出去,一连两天没有打板师上门来,香菜那个愁啊,苦逼的埋头自己设计自己打板,一时间忙得天昏地暗。
百凤也都看在眼里,就没跟她提约见金爷的事儿,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后悔过早的把周瑾撵走了,吩咐储绣坊里几个有打板经验的绣娘给香菜搭把手。
她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打板师,小缝小补还行,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如果满分一百分分,别说及格了,香菜给她们的手艺打四十分都是抬举她们。她们也就是依葫芦画瓢,可有些无形的东西是临摹不出来的。
香菜搞搞设计还行,打板的功底还差些火候,毕竟她也不是专业的。
这天临下班前,香菜从储绣坊出来,又去锦绣布行催老渠,“今天有没有打板师来应聘?”
她这两天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上班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储绣坊的工作室里度过,把招人的事儿撂给老渠了。
老渠说:“招聘广告才贴出去两天,哪有那么快。”
“这件事儿刻不容缓啊。”香菜心里叫苦不迭。
高定的服装必须由打板师亲自动手做才能保质保量,不然她成立工作室的意图何在?
香菜叹了口气,“诶,我也是事先没考虑到会这样,早知道这样,就该早早地把招聘的广告打出去。”
“那周瑾丫头干的好好的,她怎么突然间不干了?”
说起周瑾,香菜脸色稍变。储绣坊的每个人都知道周瑾的底细,就锦绣布行的大部分人还被蒙在鼓里。跟老渠他们这种只会过简单小日子的普通老百姓,香菜觉得没必要解释的那么清楚。
香菜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家里出了点事儿吧,她自己想走,我总不能强留着她吧。”
老渠想拿合同的事说道说道,周瑾跟他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合同没到期她就辞职了,她这种行为算是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