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将方巾拿在手里,轻柔却带点微涩的手感,对搓一下还有沙沙的响声。
她不禁皱起眉头。麦凯带来的样品看上去比市面上卖的很多丝巾都要轻柔,还呈半透明状,但真正的纯丝的面料是很光滑柔软的,不会有这样沙涩的手感。
“这是纱巾吧?”香菜向麦凯投去询问的目光,正巧看到对方微微一怔。
麦凯略微苦笑了一下,由衷的感慨:“林小姐果然火眼金睛。”
老渠见百凤把从他这里抢去的那条纱巾已经戴在了脖子上,只好把香菜手里的纱巾夺了过来,拿在手上一顿狂揉,再把丝巾展开后,上头一点褶皱都没有,简直就是水做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纱巾呢!”
百凤将围在脖子上的纱巾解下来,跟老渠一样也不大相信这不是丝巾。她不止见过纱巾,还有几条纱巾就在她房间里挂着呢。
“纱巾不是这样的吧!”
她怕大家不信似的,跑回房里把自己那两条纱巾给拿下来,与麦凯带来的那两条纱巾一对比,就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你们看,我这纱巾还没戴几次,就皱成这样了。颜色也比较深,根本就没有一点透明感,上面的网眼也比较松大,跟麦先生带来的一比,就跟破抹布一样……”
如果两种都是纱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老渠的双眼有上翻的趋势,瞥着咋咋呼呼的百凤阴阳怪气道:“不要在这里炫耀自己的无知了,听听看麦先生怎么说吧。”
百凤气的虎起了脸,兀自瞪了装得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老渠一会儿,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下来。
麦凯说:“纱本来就是纯棉、丝线等多种纤维混合在一起的纺织品,我们厂子里采用了特殊的工艺和制作方式实验了很多次。才制作出了这种透气性好、柔软亲肤、保暖效果也很好的纱巾。不懂行的人,很容易把这种纱巾和丝巾搞混。一直以来丝巾对很多女性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品,但这种纱巾的成本比丝巾要低很多,单卖的价格也很便宜,就算是普通女性也支付的起。”
李佳怡开口:“这样的纱巾,我们是想等到我们两家织染厂合并以后当做新品推出去。”
“嗯,我知道了,”香菜颔首道,“我们锦绣布行不防先帮你们打个广告。不过这纱巾上头的花色。真是……丑爆了。”
麦凯干笑起来,“确实有点……这只是样品,做的不是很细致。渠掌柜将你们布行的这次活动在电话里就跟我说清楚了,我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促销机会,你们有什么样的需求,尽管说与我,我们织染厂一定会尽全力满足。”
香菜从他诚恳的态度中,就能看出他多么珍惜这次合作机会,心里有那么一点释然。
“原新世织染厂名下有自己的服装厂吧。”
“是,没错。”
李佳怡的脸色不自然了一下。跟原新世织染厂比起来,他们李家的芳华织染厂就是一个小作坊,除了织布就是染布。发展的没有新世那么全面。
这次两家织染厂合作,说好听了一点是合并,可明眼懂行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其实是新世织染厂吞并了芳华织染厂,而且后者在这次合作中捡了大便宜。
麦凯的态度一直很好,礼遇李家,甚至打算让李恒安成为以后新华织染厂的副厂长。而李家原以为他们的厂长能在新的织染厂里混个管事职位就不错了,可没想到麦凯那么重视他们。
香菜亲自跑腿,去锦绣布行拿打底裤。一到布行就见藤彦堂从里头出来。
听石兰说香菜在储绣坊跟人谈生意,藤彦堂正要去那儿找她呢。
“正好找你呢。”
“什么事啊,不着急的话等会儿再说。”香菜拿了打底裤就走,她总不能把生意伙伴晾那儿,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幕后的大老板,但毕竟不是直接出面跟她做生意的人。
“是生意重要,还是你哥的事重要?”
居然拿这种问题考她,这男人还真幼稚。
“说吧。什么事。”
就算香菜没有从正面回答,但是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她的选择。
“我正跟你哥办理本地户籍,户籍所那边需要一份书面证明材料,还有你哥的个人信息。你哥哪一年生的?”
香菜默了一下,这不代表她不知道芫荽的生辰八字。而是不爽藤彦堂这种办事不负责的态度。
这么长时间了,连通行证的影儿都还没见着。她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对这件事有没有上心!
“你今天跑来问我哥是哪一年生的,是不是明天跑来问我他又是哪一月生的。你能不能一次性的把问题准备全了再来问我?”
“我给你办事,你这什么态度。”藤彦堂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一点不高兴,事实上他就是想用那样的方式常来骚扰香菜。“我又不是专门给人办理户籍跟通行证的,我这边要准备的东西,也都是他们那边的要求,我能有什么办法。”
香菜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可她就是忍不住心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