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一张通行证。”藤彦堂可不是在这儿跟她瞎咧咧,说话的口气有那么一点儿严肃,“眼下的时局,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府为了限制革命党的行动,在整个沪市周边严密布控,城里也是到处警戒,现在就是一个车把式,要是没有一张通行证,有些地方根本就不让过。国府给谁颁发通行证,都要对那人进行严格审查,只要那人的身份稍微有一点可疑,通行证都批不下来。”
香菜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真照藤彦堂说的这样,那她跟芫荽以后岂不是要被困在沪市连老家都回不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香菜已经预见了芫荽出国的这条路有多艰难了。
藤彦堂若有所思了一阵,忽然问了一句,“你哥什么时候出国?”
“大概九月底吧。”
“那不就是下个月了?”时间这么紧迫!藤彦堂眉头打了一个结,“成,我想想办法。”
香菜发现藤彦堂的神情不像以往那样游刃有余,看来这巴掌大的小本儿还真挺难办下来的。
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她有点儿心虚,“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啊。”
听出她说话的口气有点儿怪,藤彦堂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见她转动脑袋,香菜赶紧把剪刀拿开,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叫你不要乱动了,差点儿把剪刀尖儿戳你耳朵上!”
没能从香菜的神色中瞧出其他端倪,藤彦堂挥去了萦绕在他心头的那抹怪异。
剪完了头发,藤彦堂精神活泛了许多。
“你赶紧收拾一下吧,我过会儿来接你。”
等他一走,香菜就开始打扮起来。
她这个服装设计师,自己穿的衣裳还没经她手卖出去的多。她统共就那么几身衣裳,最能拿出手的还是上回跟藤彦堂一块儿去医院探望藤老太太特意买的那身套装。
衣服是翻出来了,可有一样东西怎么也找不着,她的胸垫哪儿去了?
半个小时后,林家外头响起了一阵汽笛声。明知道是藤彦堂在催了,香菜还是不慌不忙,等到收拾妥当了才下楼。
坐到了车上,不禁打量了一眼前后判若两人的藤彦堂,香菜心里不住唏嘘,这小子变化够大的呀,要是再给他半个小时,指不定他就要在型男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藤彦堂上身是一件月白色开领的衬衣,大片的暗纹若隐若现,这些都不及他领口出露的那一小片春色亮眼。他那精致的锁骨上方是刚毅俊美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种冷峻的气息,幽暗深邃的凤眸里带着一丝邪魅之气,浑身一股狂傲不拘的劲儿,却被他沉敛到恰到好处。
袖口解开,袖管挽起,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他那无处安放的修长双腿明明给人一种车厢很拥挤的感觉,偏偏香菜坐进去之后又显得绰绰有余。是他的腿太长了,还是她太娇小了?
被香菜毫不避讳的目光打量,藤彦堂顿时觉得身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他碰了一下搭在前头副驾驶位置车座上的银灰色西装外套,本想把外套穿上,可转念又改变了主意。
他本就被香菜的目光勾起了一阵火来,再穿上外套岂不是更热了么。
上车之后,香菜更不知收敛了。身旁坐了这么一个养眼的帅哥,她就是想把持也把持不住。
“你这件衬衣不错啊,还带暗纹呐。”香菜往他胸上摸了一把,趁机揩油。
藤彦堂一下就炸了,差点儿从位置上跳起来头撞到车顶上。香菜刚才那一下,摸到他重点部位了!
香菜也感觉出来自己摸到了他胸前的一颗小粒粒,明明占到了便宜,还装的正儿八经,“你身上咋长那么大一颗痣,都硌着我手了!”
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藤彦堂盯死了她,比提防亮亮的时候还要警惕。
“不想再被硌到的话,就管好你自己的手!”
不给摸就不给摸,香菜兴致索然,“去这么早,我这还没吃饭呢,我还得去布行取个东西。”
“饿不着你。”
不用二爷吩咐,小北便把车开往了兴荣道。
藤彦堂去荣记酒楼点餐时,香菜去了锦绣布行,见着石兰就问:“那件旗袍搞好了没?”
“就差几针了。”
为了完成香菜交代的差事,石兰特意找了两个愿意在锦绣布行做长工的绣娘,她们仨紧赶慢赶总算是把那件明黄缎子的旗袍给绣出来了,眼下就差个收尾的功夫了。
“咋不见你找的那两个绣娘?”
“这都中午了,她们去吃饭了。”石兰一边下针一边分心跟香菜说,“你就放心吧,我找的这两个绝对是实诚的,布行的规矩,我都给她们讲了。先试用三个月,也练练她们的手艺,你先看看好不好再决定用不用她们也成。”
“你带好她们就成,她们要是学得快,绣活儿也练上来了,缩短她们的试用期也可以。”
那两个实习绣娘要是听到了这样的话肯定乐不可支,石兰也禁不住为她们感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