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河东狮吼起来,“那你怎么不去找个能勾起男人欲、望的那种女人假扮你女朋友啊?”
“我奶奶不喜欢那种类型,所以我只能将就一点咯。”
香菜发现跟藤彦堂讨论女人的问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哼,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本姑娘度量大不跟你计较。”香菜抱着胸,鼓着腮帮子,赌气不理他。
藤彦堂摆出一副被酸掉大牙的表情,皱着脸说:“没长熟的葡萄,就算吃不到嘴里,也知道有多酸。”
“单身狗,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何必要咒自己呢。”
“哼,我没这么想不开。”
直至藤家门口,车后座的那两个人还是互不相让得吵吵闹闹,可一进了藤家的大门。藤彦堂的手臂便紧紧揽在香菜的腰上,甭提有多亲密了。
藤家住的是中式复合型建筑,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老宅子,却老而不旧。每一片红砖青瓦如同水洗过一样亮澄澄的。院墙高而牢靠坚不可摧,使得这栋民宅看上去像是戒备森严的官宦之家。家宅深深,进到院子里,却发现里头十分宽敞明亮。
大屋中,笑声不迭。清一色全是女人的笑声。
见藤彦堂回来,小花进大屋禀告:“奶奶,老爷回来啦!”
大屋中,笑声戛然而止,然后响起藤老太太的声音:“彦堂啊,彦堂回来啦,快到奶奶这里来!”
大屋里,除了藤老太太和小花,还有两个中年妇女,她们身边各有一名年轻的姑娘。
两个中年妇女各自给身边的姑娘打眼色。两名姑娘心领神会不约而同露出会心且羞涩的笑容。
见藤彦堂亲密的揽着一个漂亮姑娘进屋来,包括藤老太太在内,一屋子女人的脸上皆是一僵,神色难看的不得了。
藤老太太麻溜得窜过去,将香菜从藤彦堂身边撞开,拉着宝贝孙子的胳膊,将他带到家里的客人们面前,挨个儿介绍,“这两位是罗太太和罗佳姑娘,这两位郑太太和郑颖姑娘。佳佳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啊。颖儿呢是前不久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她翘着大拇指称赞,“两位姑娘都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的——”
对诸位道了声好,藤彦堂便对藤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充耳不闻。长臂一伸将身后的香菜勾到怀里,打断了藤老太太的话,“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
罗、郑两家的母女皆是一惊,接着面面相觑。
郑太太还忍不住向藤老太太投去怨怪的眼神,这个小老太太可从来没告诉她们说藤彦堂有未婚妻一事。她拍着女儿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用眼神安抚急躁的郑颖。
出身书香世家的罗佳同母亲一样安安静静得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藤彦堂带进家门的那位姑娘。
“大家好。”香菜面露恬静的笑容,礼貌得向在场的诸位打招呼。
“藤老夫人,”看上去最沉得住气的罗太太先开口,话里话外带着责怪的意思,“你们家彦堂有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们呀?”
藤老太太有些难堪,没好气的瞪香菜一眼,用拿小眼神埋怨起藤彦堂来。这小子把人带回家,居然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
香菜感觉后腰上的那只大手暗暗使了一下劲儿,她几乎是踉跄着到了藤老太太跟前,心里恼火的不行,面上却仍挂着讨人喜欢的微笑。
“奶奶,”香菜将手里的盒子递到藤老太太跟前,“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望您老人家不要嫌弃。”
见藤老太太迟迟不接盒子,在气氛变得越来越难堪与尴尬之前,藤彦堂代为接过盒子,并当场打开。
藤老太太勉为其难的瞥了一眼,一瞧盒子里只是一张用菱角似的花布拼接出的坐垫,立马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这样的礼物也太寒酸了,罗太太跟她丫头送来的可是一柄祖上传下来的玉如意,有婴儿小手臂那么粗呢。郑家的太太跟她闺女送来的可是一瓶很名贵的洋酒呢,她老人家不懂酒,但是她宝贝孙子喜欢啊。
藤彦堂捧着坐垫,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啊。”
香菜笑吟吟道:“上回在医院我看到奶奶的坐姿有些不自然,想来她老人家的腰可能不太好,我就在垫子里加了一种叫野茴香的中草药,对缓解风湿和腰痛很有帮助的。”
藤老太太心头涌出一股暖流,手不自觉的扶到腰上,心里也承认香菜送的东西虽然是寒酸了点,却是最有心意的。
香菜将另一盒东西送到小花手上,“花姐,这是给你的。”
小花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一个佣人居然也能从贵客手中收到礼物。
香菜送给小花的礼物是一条裙裤。
上回在医院,小花自卑自己的脚大胯宽,不适合穿修身的衣裳,宽肥的裙裤可以很好的遮住她身材上的这两大缺陷。
藤彦堂揽着香菜,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