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发出啪的一声响亮的尖啸。
香菜不躲不闪,脸上也没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因为她知道鞭子不够长,就算在苏思诺的胳膊上再接一条胳膊,也未必能伤得了她一根毫毛。
见香菜没有作出任何闪避的动作,还一脸的得瑟,苏思诺顿时觉得自己像是狠狠被甩了两记耳光,两边脸颊的温度越升越高,变得一阵滚烫。
“你……”苏思诺怒不成声,气急败坏地将马鞭砸了过去。
藤彦堂长臂一伸,将飞来的马鞭拦空截住。
香菜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冷冷的讥讽苏思诺,“没教养的人活该被教训。”说话间,她摇身一变,成了高贵的小公主,优雅地向苏思诺摆了两下手,“慢滚,不送。”
苏思诺怒瞪了香菜半晌。“你给我等着!”
这种情况下,她除了发一下威,放一两句句话,还能怎么样?
苏思诺愤然转身离去。像是恨不得踩碎什么东西,她走路的时候下脚极重,每走一步,马靴的后跟就会与地面撞击出噔的响声。
“苏小姐——”
快到饭厅的门口,苏思诺听到有人叫她。
那声音十分好听。就像大提琴的琴弦拨弄出来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厚重的气息,却充满了磁性和还有一股魅惑力。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千姿百媚的回眸,一看叫住他的是个蓄着八字胡的男子,眼里生出浓浓的厌恶来。
她讨厌年轻的男子留胡子,装什么成熟稳重。
“你忘了东西。”说着,藤彦堂马鞭丢了过去。
苏思诺还没来得及看清藤彦堂手上的动作,就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扑鼻而来一阵皮革的气息。她慌得手忙脚乱。抬手的同时,飞来的马鞭正好击中了她的脸。
那男人绝对是故意瞄准她的脸!
苏思诺一把将糊在脸上的马鞭扯了下来,差点儿捶胸顿足,气出内伤来,“你们最好向上天祈祷以后不要再遇上我,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撂下狠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香菜与藤彦堂默契的击了个掌。
香菜报了一箭之仇,心情大快,食欲也变得越来越好。她还亲自割下一片羊腱子肉,作为奖赏放到藤彦堂面前的盘子中。
不得不说。藤彦堂真是个好帮手。谁要是欺负她,就帮着她欺负回去,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王祖新却是忍不住为他们二人担忧,他很清楚这位苏小姐是什么来头。看着交情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他们一声,“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这位苏小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好像对她很了解呀。”香菜说。
王祖新一阵无奈地摇头,看香菜的眼光带着点同情,“你们不了解她。是因为你们无知好吗?”
马峰接着他的话说,“这个苏思诺好像是有点来头,她的爷爷是香港最著名的一家世贸公司的大老板,据说她的爷爷很厉害呀,很会做生意,在政坛上也有一定的地位,也算是德高望重吧,叫个苏什么来着……”
马峰一时想不起那位大人物的名字。
王祖新一字一句,“苏、青、鸿。”
“对对对!”
藤彦堂与荣鞅相视一眼,转眼见身旁的香菜若有所思,不禁调笑道:“怎么,后悔刚才欺负人家了?”
香菜懒懒地看他一眼,“我后悔刚才没欺负的狠一点!”
难怪苏思诺那么嚣张,原来背后有个这么大的靠山。
王祖新和马峰聊的很投机,两人的话题大多都围绕着苏思诺转。
苏思诺的父亲是苏青鸿二房所出之子,她又是小老婆生的,庶上加庶。身上贴着“庶女”标签的她,本来在苏家难有立足之地,但因天生丽质又才华横溢,深受苏青鸿的喜爱,在苏家的地位比有些嫡出的孩子还要尊贵。
她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庶女。
香菜自认出身不及她尊贵,起码她在林家中的存在,不是那么不光彩。
饭桌上,香菜吃了很多,却是第一个吃完的。
她起身指着外头,“我去……”
这两个字后没了下文。
“去厕所么?”
香菜瞥着藤彦堂,她像是那种不好意思把“厕所”俩字儿说出口的人么?
藤彦堂也起身,“一起去。”
去厕所还要拉个伴儿,他是小学生吗?
出了饭厅,香菜极目四眺。
烈日下的跑马场如同被烤焦的荒漠一样,地面上冒着蒸蒸热气,四周却是成片成片的绿荫。
目测到桑树林的位置,香菜往藤彦堂的胳膊上甩了一巴掌,同时埋怨道:“这边有桑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害我跑了那么多冤枉路!”
她上次采桑,跑到江岸码头去,路那么远,还不好走。有个这么近的地儿,这男人也不告诉她,故意的吗?
“这跑马场又不是我家开的,我想让你来,也得问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