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藤彦堂觑着香菜的神色,就看她舍不舍得。
哪里知道香菜更直接,用枕巾扫掉他的臭袜子之后,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到在床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什么东西都可以搬,反正就是床不能搬走!要搬可以,除非把我也一起搬走!你不是力气大么,就看你搬不搬得动!
藤彦堂拿耍赖的香菜没辙,过去把地上的袜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捧到了门口附近盆架上的水盆里。
人这一辈子,逃不过洗袜子的命运......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搁在从没做过什么家务活的自己身上,想想还真是可笑。
说不定小北正是因为了解他这一惰性,专门在行李中给他打包了二十双袜子......
二十双袜子,不洗的话,总有换完的时候吧......
藤彦堂对着一盆子的臭袜子愁容满面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他突然间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感谢门口的人将他的意识从那堆臭袜子里拯救了出来。
打开门一看。是小北。
见着小北,藤彦堂倒是没有看见救命稻草的那种喜悦,他再懒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臭袜子推给属下来洗。
“二爷,电话线接好了。”小北说。手里抱了一个黑色的摇号式的老电话机。
藤彦堂眼中一喜,大开门示意小北进来。“赶紧把电话装上。”
他到蓝浦军校就职的这个决定做的很仓促,基本上是没有经过家里还有商会的同意,就这么自作主张的成为了“藤教官”。出来这么久,也没有跟家里和商会联系。有了电话就方便多了。但是接电话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本以为在他到校任职的头一天就可以接通电话,没想到一拖就是这么久。
小北把电话一装好,藤彦堂就给家里去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拖拖拉拉得跟他奶奶说了一大堆贴心的话,也不知怎的,脸上突然就挂上了无奈的神情,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小北。
静候藤彦堂吩咐的小北一脸的茫然。
“我奶奶。”藤彦堂的目光中充满了警告。
被藤二爷这么盯着,小北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狠狠的一跳。跟了二爷这么久了,什么可以跟家里说。什么该跟家里说,他还是知道的。
小北颤颤巍巍的接过话筒,恭恭敬敬的对话筒那边的人唤了一声,“太夫人——”
藤家里的这位老太太就是个老佛爷,怎么都得小心伺候着。
“小北呀,听不听得到我说话?”藤老太太的声音很大,显然不经常用电话跟人通话,
“听得到。”
“几天不着家,你跟彦堂到底在羊城干啥呢?”
小北偷偷看了藤彦堂一眼,对着后者死盯着他的目光。他心里一阵虚的慌,“二爷正在羊城跟人谈一单大生意,”好在藤彦堂刚才跟藤老太太通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编。“这次的对家比较棘手,近些日子来可能回不去。您老也不用担心,二爷身边有我照看着呢。”
“我担心你跟他合起伙来骗我这把老骨头呀......”藤老太太唠唠叨叨说了一阵,“算啦,不跟你说那么多啦,你就跟我老实的讲啊。彦堂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啊?”
小北偷瞄了正在给香菜盖被子的藤彦堂一眼,迅速伸手捂着话筒小声得打报告:“二爷现在很开心。”
电话那头的藤老太太明显愣住了,半晌后才又传来声音,“是不是跟女人有关啊?”尽管老太太盼着孙子娶亲,也不会放任他把什么样的女人都领进家门的。
小北听得出来老太太蛮不开心,于是又小声道:“太夫人,放心吧。二爷的眼光准没错的。”
藤彦堂悄悄地凑上去,“背着我偷偷的讲什么呢?”
小北有些心虚,捂着话筒含含糊糊道:“我这不是怕打扰香菜小姐休息么。”
藤彦堂丢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将话筒从他手上夺了回来。
“奶奶,放心吧,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了。”
藤老太太逗趣问道:“彦堂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啦?”
隔着电话,藤彦堂都能想象得到自己奶奶那副调皮的模样。
他握着话筒,轻瞥了小北一眼,“什么女人?”
实际上,他这句话也是对着小北说的。
小北连忙摆手,闭紧嘴巴猛摇头。他统共才跟老太太聊了不超过三句话!虽说这三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目光掠过一脸恐慌的小北后落到了睡姿极为难看的香菜身上,藤彦堂眼角含笑,对着话筒柔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果然有女人了!藤老太太可高兴了,恨不得从电话筒里钻过去,扑到宝贝孙子跟前,不过这不妨碍她问个究竟。
她攥紧了话筒,就像她曾经抓牢过藤彦堂的小手,激动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啊?我可给你说呀,不三不四的姑娘,你可别想着往家里领!那姑娘今年多大呀?年纪比你大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