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下意识的遵照藤彦堂的吩咐向搬运工传达命令,“好了好了,不要再布置了,都搬出去吧!”
见小北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藤彦堂的内心几乎是凌乱的——要不要这么认真,不会装装样子吗!这小子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爱啊?
小北情商略低,却往往总在不经意间促进藤彦堂与香菜之间某种联系的发展。
说干就干,搬运工们在小北下达命令之后开始动手搬腿脚还没扎稳的家具,谁都没敢有半句怨言。
“别动!”
“别动!”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
搬运工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看最先开口的香菜,然后都把目光放在了藤彦堂身上。
而藤彦堂却始终凝视着香菜的侧脸,神情是旁人从没有瞧见过的柔和。
藤彦堂暗地里给小北打了一个手势。要是再误解他的意思,他就把这小子从窗户上丢下去!
好在小北不是那么蠢,“继续布置。”
搬运工们在战战兢兢中,把整个房间布置的妥妥的。
房间一布置完。藤彦堂就吩咐小北赶紧打发了搬运工。只要搬运工一走,他就有更好地搪塞香菜的理由。反正搬运工都走了,她要是再让他搬出去,那她一个人抬这些家具。只要她舍得让他和这些高档的配置一起在这里消失一空。
其实藤彦堂把自己跟这些配置捆绑在一起,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他堂堂藤二爷,居然是几根木头得付赠品,这让他情何以堪……
……
晚上睡觉,香菜很不客气的占据了原本属于藤彦堂的大床。她指了一下靠近门口方向的那张单人床,对藤彦堂颐指气使,“你睡那张床去!”
藤彦堂有很大的起床气,要是睡不好的话,第二天起床时的心情会无比暴躁。他看了一眼香菜之前睡过的“狗窝”,有种蛋蛋被捏爆了的感觉,脸部抽搐了一下,马上对香菜摇尾乞怜,“躺那床上,我腿都伸不直。反正我那床够大。要不咱俩挤一挤……”
不待藤彦堂话音落下,香菜便一声娇喝截断了他的话尾,“你想得美!”
藤彦堂终于发现,其实香菜有时候比他还不要脸……
香菜翻身下床,往前两步后蹲下身,从小床的床底下捞出一把铁锹来。
藤彦堂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都没说什么了,难不成还要挨揍?就算香菜要揍他,能不能换个家伙?
就在藤彦堂要去把门口的扫把拿过来的时候,只见香菜将铁锹在两张床之间放平。相当于画了一条三八界线。
对这幼稚的行径,藤彦堂已经没法用语言和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界定好了范围,香菜盛气凌人的宣布,“这条线以内的地方是我的地盘。以外的地方也是我的地盘。你可以在这条线以外的地方自由活动,但是只要你跨过了这条线以内的地方,哼哼——”
说着,她抬起手来,粉拳虚空狠狠一握,像是捏爆了什么东西。再加上她一脸狰狞的表情,不禁叫藤彦堂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香菜对她的敌意和威胁,不言而喻。
他的目的是达到了,然而有什么卵用呢……
郁闷至极!
直到藤彦堂躺上小床,嗅到了属于香菜身上的那一股香甜的气息,他脸上的惨淡愁云一消而散,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翌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个装逼的好日子。
藤彦堂跟着香菜早早的来到食堂,他这个新来的教官,很快就成了焦点人物,算是抢尽所有教官的风头,就连陆大教官的存在感也是一落千丈。
身为蓝埔军校的特聘教官,藤彦堂的第二重身份算是公开透明的,这一点并没有人怀疑,但是他的实力却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这一天,为了欢迎他到校执教,全校学生和教官集结,包括女校的学生。
香菜跟着老郭他们这些后勤人员,在操场的外围看热闹。因为很少见女校的学生露脸,她不禁多留意了一下。
军校的女生大约有二十来人,各个英姿飒爽。不知是不是香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女孩子秀气的眉宇之间多了些仇恨和怨气。
更引人注目的是主席台上的藤彦堂,他那一身笔挺的烟灰色教官制服,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挺拔颀长。他浑身散发这一股强大的气场,整个人好似有一股磁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无论站在多远,都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幽深的目光。
当藤彦堂在主席台上提到自己来蓝埔军校任教的原因,台下的男生们嘘声一片,甚至还有个学生当即站出来叫板他,“藤二爷自诩沪市第一高手,我赵海山表示不服!”
香菜不屑得瞥了那赵海山一眼。
这学生常来食堂过早,她见过几次。赵海山是个东北小伙子,长得威武雄壮,说话也粗声粗气,浑身带着一股豪侠的气息。
据说,赵海山的搏斗成绩在蓝埔军校是最好的,至今未尝过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