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长的人物,不会不知道宿舍楼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吧。
香菜眼睁睁看着搬运工们渐渐的将一卡车的东西搬空,继而抬起眼来,难掩脸上的愕然,“这怎么回事啊?”
陆一鸣神情古怪,“看这架势,应当是有新职工住进来了吧……”
据他了解,这职工宿舍楼里,没有哪一个人能够置办得起这么豪华的家当。既然这些家具不是宿舍楼里的原职工买来的,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是,如果有人住进这楼里来,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知他呢?
陆一鸣古怪的看了香菜一眼,心里直犯嘀咕。当初香菜被安排进职工宿舍楼里来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今天职工宿舍楼里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向他报告!
这太奇怪了!
陆一鸣只能亲自去瞧一瞧了。
他跟在其中一个搬运工的后面,一口气上到三楼。
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古怪,不过很快心里的疑团便消散了一些。如果真有新人住进来,此人有高消费的能力。应当不是一般的人物。那学校给他的待遇自然会好很多。
职工宿舍楼三楼,便是全校之中,宿舍环境最好的。就像陆一鸣和香菜,都是一人一间房。
见前头的那个搬运工抱着一个红木衣架钻进了香菜的房间。陆一鸣的脸色简直变得不能再怪了。
见状,香菜再也不能淡定了。她一个箭步冲到那名抱衣架的搬运工身后,将对方从自己的领地里扯了出来。
到了房间门口,她傻了。此时此刻,在她房间里忙碌的不止一个搬运工!
这些人怎么能够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到她的房间里来呢!
就在香菜快要发作的时候。她一眼扫到床边,看到一个人正端着她原本放在床底的那根铁锹仔细打量。
那个人有着很英俊的侧脸,他的另一侧便是玻璃窗。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点点打在他细致如瓷般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晕。他漆黑如墨的双目专注的端详着手里的铁锹,高贵冷峻不似凡人的他,竟一点儿也不显得与他手上接地气儿的家伙事不协调。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倏然抬起脸来,慢慢的转过视线,与门口臭着一张脸的香菜四目相望。
又见藤彦堂!
这是冤家路窄,还是阴魂不散?
在见到香菜之前。藤彦堂给自己写好了无数个剧本,有各种各样的版本,比如深情版的——见面来个拥抱什么的;再比如搞笑版的——咦?你住这里吗?好巧哦,从今以后我也住这里了。从今以后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藤彦堂选了个装逼打脸的版本表演给香菜看,他凝视香菜,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偏偏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怎么又遇到你了!”
香菜会用一句“猿粪”来与他一笑泯恩仇吗?就算他足够大度,可是很抱歉,香菜从来没有忘记过荣记商会给他们兄妹带来的伤害!
她就是这么记仇!
“抱歉。我走错门了。”
藤彦堂有些急了,在香菜退出房间之前就追上了她,“别那么着急走哇,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就不想跟我叙叙旧什么的?”
香菜头也不回,“我认识你吗?”
藤彦堂故作受伤,“这么冷淡!”他揽着香菜的肩头,带着她往楼下走,经过陆一鸣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冷峻的眼神中带着警告的味道。
陆一鸣呼吸一窒,两只脚像是钉在了原地,生生的被按捺住了跟上去的冲动。
他刚来的时候发现这附近的环境不错,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成为他们“谈情说爱”的背景。
见藤彦堂有意避开所有人,香菜便没有反抗他,任由他带着去了职工宿舍楼院子里的凉亭中。
“你怎么到兰埔军训里来了?”这话是藤彦堂问的。
香菜却反问他,“那你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作祟,藤彦堂不想承认主要的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你也知道,作为沪市四大才子之一,我可是很抢手的。其实毛校长早就聘我来这里当教官,我一直没答应。”藤彦堂洋洋自得,真把自己当一块儿宝了。
毛校长对沪市的其他三才子没什么想法,就相中了藤彦堂那一身出色的格斗技巧。时至今日,沪市之中,还没有人是藤彦堂的对手。
前不久,香菜还从明锐口中听到类似的事情,不过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呵呵,毛校长封你个武才人,你就答应了?”
“当然啦,我来这里也是有别的目的。”看着香菜别扭的神色,藤彦堂微微一笑,继续说,“我受人之托,来蓝埔军校查一件事。”
香菜怔了一下,心里头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话说她失落个毛线啊!藤彦堂来蓝埔军校跟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话说回来,蓝埔军校这个烫手的香饽饽,居然还真有人敢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