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位车夫小哥将“成大夫”吹的这么响,想必这位成大方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
医馆内的空间并不大,但想来成大夫是个极为讲究的人,将有限的空间利用和布置的很周到。医馆内主要分三个区域,看诊区、候诊区和抓药区。
看诊区在一进医馆内靠近右手边的地方,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桌两椅。除了笔墨纸砚和基本医书古籍,桌上还搁了一件用灰色布头扎紧的脉枕。
医馆内正中央的区域便是抓药区,标注着各种药材名称的木质药柜贴墙而立,其中柜子低处有几个药屉子是抽开的。药柜前有一张同样是木质的柜台,整个长柜台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警戒线。一进柜台的里侧,还有一扇挂着布帘子的小门,小门后大概连着的是一处小院子。正有风灌进来,掀动着布帘。
左手边的地方较为宽敞许多,那便是类似于茶水间的候诊区,有多把桌椅。
香菜听那车夫小哥将成大夫吹的很响。可她还是注意到了,这家医馆的生意并不怎么好。至少在他们兄妹来这里时,没有瞧见一个病人打从这里出入。
成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的发白却十分干净的青天色长布衫。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息,模样也很周正,足以称为少妇杀手。
成大夫似乎并不大乐意为芫荽看病,眉宇间隐隐有一种不耐之色。要不是见芫荽的伤势不太乐观,他怕是要开一付药就把林家兄妹给打发了去。
到底是医者父母心。成大夫也算是一位好心人,见芫荽昏迷不醒又听香菜他们无处可去,就将后院里的一间小屋子借给他们暂用,不过三令五申等芫荽一醒,他们必须立马走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这位成大夫有点托大。好像他自己是华佗在世一般的神人,最喜欢俯视那些愚昧无知的患者,被人捧得高高的时候将得意劲儿藏在心里……的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把林家兄妹塞到后院不久,成大夫就闭馆不接客了。他到底在医馆内搞什么名堂,哪怕他是在偷偷的搞生化实验。香菜也不好奇。她现在只想让芫荽快点好起来。
然而老天偏偏和香菜的意志对着干,当天晚上,芫荽高烧不退,身上滚烫,稀里糊涂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他再次梦见自己进入了那个满是灰白色调的世界,他自己亲手把妹妹的棺材埋进了土里,当坟头立起墓碑竖起,他们兄妹的亲爹林四海都没有出现,内心涌现出了滚滚恨意。就在他快要被这股负面情绪吞噬的时候,香菜那双杀气腾腾的双眸浮现在了他眼前。
画面定格了两秒之后。他眼前又浮现出一张张香菜带着不同情绪的脸庞。有喜有怒,有哀有乐……
芫荽梦境中的这一切,香菜全然不知晓。
她只知道芫荽发着很高的烧,她不得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成大夫叫起来。
成大夫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只说芫荽如果能把这一关熬过去,他的情况就没什么值得担心了。
这样的话,还用得着他说?
这跟让病人自生自灭有什么两样?
香菜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他是有本事的人!他根本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庸医!
她将满腔怒火压抑下来,没有发作。她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就跟成大夫撕破脸,成大夫一怒之下将他们兄妹扫地出门。那她和芫荽深更半夜露宿街头去吗?
香菜是挨得住外头的天寒地冻,可伤情严重的芫荽呢?
天大亮,芫荽的烧好在是退下去了一些,由高烧转为低烧。
成大夫来给芫荽换药,取下芫荽左臂上的药贴(小医馆内没有止血绷带、纱布药棉等这类管制药品),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见他神情有所变化,一旁一夜没合眼的香菜的神经再次高度紧张起来。她屏着呼吸问:“成大夫,我哥怎么样了?”
成大夫略微摇了一下头,忧郁的视线掠过芫荽那张惨白的脸。
此刻芫荽双眼紧闭,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从成大夫得神情中,香菜就看得出来,芫荽的情况不容乐观。
“伤口恶化,已经开始发炎了。”成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大概能够想象得到,痛到麻痹是一种什么样程度的痛苦。
“你尽管把我哥给治好,钱不是问题!”香菜以为成大夫这个庸医是要开始跟她谈条件了。
“要治好他的伤,必须要有盘尼西林那样的消炎药,”成大夫不卑不亢说道,“但是这类药是受军方管制的,甭管是大医院还是小医馆,都不敢兜售此类药品。”
“不敢兜售,不代表他们手上没有!”
成大夫难得正要瞧了香菜一回,眼中划过一丝赞许之色,“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手上确实没有这类药,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割掉你哥哥手臂上溃烂的腐肉,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香菜听得脸色变白,竟比芫荽此刻的脸色还要难看几分。
成大夫继续说:“但是这样你哥哥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不过我可以用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