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德性的人,也就不难想象阿芸身世的背后那段狗血的故事了无非是他生前在外面与哪个女人苟/合最终结了恶果。
“我信,”香菜耸肩,接着又说,“然而这有什么用呢?”
阿芸愣住,却听香菜又道:
“也许你跟荣鞅血脉相连,他认你这个妹妹了吗?或者我该这么问,他知道有你这个妹妹的存在吗?”
阿芸神色仓皇,当即低下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逃遁。她不想看到香菜眼中的鄙夷,不想让任何人看轻自己!
可是一想到她认祖归宗,从此过上富贵无忧的日子,心中充满了莫大的信念和勇气。
倏然,她抬起头来,用充斥着许多复杂情绪的眼睛与香菜对抗,“他会认我的!我们是同一个父亲,他一定会认我的!”
像是在看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虫。香菜目光中满是同情。她手指戳着自己的脑门,发功一样,闭眼神叨叨的说:“我已经预见你的将来了——”她张开眼,漆黑的瞳孔像是两道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无底深渊。“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不给阿芸喘息的机会,“你不用求我,我也会告诉你的。我看到了现实,现实就是。就算你有幸从这间牢笼里走出去,再回到百悦门的舞台上,也不会有一个人听你唱歌。你弟弟会更加讨厌你,只要有你在他身边一天,他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原来他有一个犯过罪坐过牢的姐姐。荣鞅更加不会与你相认,别说你身上有洗不掉的污点,你存在的本身对他来说,就是荣家最大的污点!”
阿芸双眼猩红,在香菜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拼命的摇晃着铁栏杆,偏偏“哐哐哐”的巨响声不起半点作用,香菜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传到了他耳中。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阿芸的叫声一阵比一阵尖锐,一阵笔一阵凄厉。
此刻,她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又或者说,她此刻已身在地狱!
一个个现实将她常常在脑海中织就的美梦打得支离破碎,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在苍白的脸颊上无力垂下,阿芸很想不遗余力的去仇恨眼前的人,然而此刻她的魂魄就像是从身体里抽离了一样。全身心都变得空荡荡的。
随着她身体的坠落,她的双手慢慢从铁栏上滑下。
“你骗人,你骗人……”她机械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燕松闻声赶来,却只看到精神崩溃的阿芸瘫软在地上。双眼空洞,嘴里还喃喃自语些什么。
而香菜,依旧是那么淡然,放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个女人心冷的让人心寒,燕松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的心动!
燕松冲香菜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香菜看着他,笑的无辜无邪。“我能对她做什么?怎么,你心疼啦?心疼的话就好好安慰安慰她。”
阿芸半疯半魔,肯定事出有因!燕松当然不会简单的就相信香菜的话。
见香菜慢慢蹲下身,燕松唯恐她会对阿芸做出不利的事情,没想到只听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当你看到我哥哥被车撞飞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开心?我可以告诉你,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可是高兴得很呐。”
阿芸浑身一震,整个人像个筛子一样瑟瑟发抖起来。
燕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世间无论什么样恶毒的话,香菜都可以用一种极轻极温柔的口吻说出来,威力丝毫不减。
香菜起身,转身越过燕松,离开这阴暗又肮脏的牢房。
在她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眼中的森寒才被明媚的阳光消融了一点点。
见她出来,骆冰忙迎上去,“你的事情办完了,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香菜掏出折叠好的信封,递到骆冰跟前时又突然收了回来,让骆冰那只迫不及待的手抓了个空。
骆冰脸色一遍,目光直逼香菜,急切的声音中透着危险,“你想反悔!?”
“你不要那么着急嘛,我又没说不把东西给你,但是——”香菜扬了扬手上的信封,笑眯眯的解释,“难道你就不想听听这张入场券的使用说明吗?”
骆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关于这一点,之前她完全没有听香菜说起过!
“你耍我!”骆冰怒不可遏。
香菜自以为无辜,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好人”的字样,“我可是为你好。说明其实很简单,这第一呢,东西我给你,但是你不能拆开。第二,你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藤二爷手上。以上两条说明,只要你违反了其中一条,这张通往菖蒲学院奖助学基金独家报道的入场券,就作废啦!”
听着不难。骆冰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香菜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知道她极其自负的个性,当下又着重强调乐一遍,“你可是要牢牢记住这两天说明,只要你违反了其中一条,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可别怪在我头上。”
将信封拿到手上的那一刻,骆冰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