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家晚了,先上2k,周末我会多更一点)
中午,藤彦堂在荣记酒楼定了一桌饭菜,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渠家父子压惊,顺带着把香菜叶一块儿叫上了。
荣记商会的人已经暗中查实,前两天的劫案是青龙会冲着他们去的,劫走那两万银元,对荣记施以打击和报复。老渠和其他 受害的群众不过是被殃及的无辜者。
桌上,藤彦堂对渠家父子表示了一番歉意之后,便与香菜交头接耳起来。
藤彦堂凑近香菜,“没看出来,你身子骨一点儿也不壮实,力气倒是不小哇。”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就连喷洒出来的气息都有着绒毛一般的质感,同时搔着香菜的耳根,让她一时间好不自在。
似乎是看出香菜因为他的靠近而感到不适,藤彦堂很快便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仿佛那一句话只是在他心血来潮之下稍稍提及,而非刻意。
藤彦堂不过是想起了何韶晴家里的客房,每一样能够被香菜触碰到的东西都遭了秧,只可惜他没能亲眼所见,不过是看到了她肇事后的现场惨状,错失了一桩趣事。
香菜回想起何韶晴的话,据说在她生病的时候,这位藤二爷好像去探望过她。那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她是个一身蛮力的小怪兽咯?
当即,香菜纠正了坐姿,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细嚼慢咽,瞬间从一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变得端庄优雅了许多,并用天真烂漫又无邪的眼神告诉藤彦堂——不管他之前都看到了些什么,那都是假象,其实她是个淑女!
正儿八经的淑女。
看她似乎没什么食欲的样子,老渠关切道:“小林啊,看你好像没胃口,是不是病还没好啊?”
平时香菜见了好吃的,可不是这德性啊。
香菜红着脸嗔怒。“吃你的吧!”
藤彦堂将一盘红烧肉推到香菜跟前,“前天你还跟我说你想吃这个——”
老渠瞄了藤彦堂一眼,不是说好这顿饭是给他们渠家父子压惊的吗,怎么倒像是单给某人献殷勤的?
香菜却是一脸茫然。含着筷子说:“我有跟你说过吗?”
“怎么,你不记得了?”
“我病得稀里糊涂的,鬼知道我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藤彦堂神色稍稍黯然,不过满颜的笑意很快恢复,心上那一片原本生机勃勃的地方因为失落而瞬间变得荒芜起来飞沙漫天。
她生病期间。对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半点不记得。然而点点滴滴,虽然不多,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她嫌弃他头发上的头油,于是他洗了头发后重新站到她跟前。她又坚持要帮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
他还记得她的小脚勾着他的皮带,将他带到她身前。当他握着她的裸足时,她才乖乖的安分下来......
这些,她不记得也罢。反正他多的是耐心,在她芳心未动摇之前,他不急着攻城略池。情场如商场。不需要算进机关,却少不了步步为营,舍得投资才会收到比预想中更好的回报。
默默地自我安慰了一阵,藤彦堂神色不再黯淡,很快便自如起来。
他用餐巾布优雅的拭了一下嘴角,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那个箱子,你打算怎么办?”
渠家父子听得一头雾水,抬头却是见香菜表情跟他们一样摸不着东南西北。
藤彦堂看着香菜,眼中的笑意颇有些玩味和无奈。“你该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箱子?”香菜想了想,立马恍然大悟。是她从贼窝里带出来的那个箱子!那里面还有两百多根金条呐!她立马激动起来,“我的箱子呢?”
“东西在我那里。”有藤彦堂在,谁还敢独吞了香菜的宝贝不成?
两百多根金条啊。可以在沪市买座大房子,或者在乡下再买几亩地,过上滋润的生活。然后咧?她怎么跟芫荽解释这些钱是哪来的,说自己中了彩票不成?
白日梦做的倒是把香菜激动的不行,讨厌的是梦醒之后她就认清了现实。
要是把这么多金条摆在芫荽面前,恐怕他不会不生一丝贪念。将这些金条据为己有。一夜暴富,他们林家势必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香菜不希望看到有些东西在这样的变化中变质和扭曲。
香菜想了想,“给渠少爷吧,让他在他们学校设立个奖学金什么的项目,资助贫困的学生吧。”
藤彦堂难掩惊容。那可是两百多根金条啊,谁见了谁不两眼冒光?这要是换了一个人,他未必会好好地与那人相处。这么好的东西到了他手上,指望他能乖乖的交出去,门都没有。谁要是追问他,他十有**会装疯卖傻,这么跟人答——
“箱子?什么样的箱子?皮子做的还是草编的?”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箱子,更不会知道你说的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但是他没想到,香菜眨了眨眼睛就把这两百多根小黄鱼送出去了,一点儿都不带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