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临,提一个小建议,你可以选个日子来提亲了。”
许诺用手指戳了戳肖远的肩膀。
神情淡定,气息均匀,好似在说今天太阳真好。
幽暗的巷子里她的眸子明亮极了,双目含光,如欢快流淌的小溪,又如春日里的阵阵清风。
她很快乐!
肖远被她的眼眸吸引,似乎从被她戳着的肩膀那里生根发芽长出了一丛艳丽的花,这丛花随着经络瞬间开遍他全身,蜜蜂蝴蝶也嗅着花香而来,将他整个人映的五彩斑斓。
过去两年,二人相见的日子不多,但因厚厚的书信,许诺了解肖远的心,确定他坚定的选择了自己。
而她也坚定的选择他。
双向的坚定,让她轻松说出这个要求。
她并不狠嫁,只因为这半年间来许府说媒的人没断过,有给许平逸说的,还有给她说的,甚至还有意愿要和许平启定亲的。
她虽然没有大哥那般令人满城娘子垂涎,可也算是汴京城炙手可热的未说亲的娘子,不出意外,父母今年就会给她定下亲事。
这些情况,肖远虽在边关,但也知晓。
“六娘,你这个建议提的很好。”肖远咧嘴笑了一下,缓缓抚摸着许诺的头,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紧紧抱着她。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不祥的、玩物丧志的肖家四郎。
人们口中的他,已经从纨绔子弟变为屡立战功的好儿郎。
这两年他不顾他人的阻挠和不怀好意的目光,坚持在正道上前行,为的就是可以有资格去许家提亲,给许诺一份门当户对的亲事。
此番回京,他将负责汴京城的保卫,统领殿前司禁军,皇城和汴京城百姓的安危,都由他看守。
收到密信,得知要回京的消息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许家提亲。殿前都指挥使,这个职位让他第一次有了提亲的底气。
就算许诺不开口,这件事也是他想要马上去完成的。
当晚,回肖府后肖远直奔肖老太爷的住处。
肖老太爷正在会客,他便在外面候着。
今日早朝后,他入宫面见官家,因为没有隐蔽行踪,因此许多人知道他的到来,虽然没有宣布调任,但仅他单独面见官家这一件事,就有人猜到了他出现在宫中的缘由。
中午开始,有许多人来肖府递名帖。
众人本以为十年前周王赵佑去世后,肖家就在官家和圣人面前失宠了,却没想到官家会把殿前司交给肖家如此年轻的子侄,而且是周王去世时幸存的肖四郎。
前来拜访的人,有些是来打听虚实,有些是来攀附结交,无论来意,肖老太爷一律接见,他无所谓这些人的目的,他有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于是从午时一直见到了入夜。
过了许久,管家陪同着访客走出来,此人见到肖远大喜,又与肖远寒暄了几句才继续跟管家往出走。
管家送完客回来后同肖远说:“郎君,老爷休息了,您明早再来吧。”
管家说完话,看也不看肖远一眼,进了院子把门缓缓插好。
肖远失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一炷香后他再次回到肖老太爷的院门前,见那原本合住的门此刻留着一道缝隙。
他推门悄声进去,无声无息的进到肖老太爷的屋内。
肖老太爷正穿着整齐的坐在榻上,脊背如同松柏一般挺直,对肖远的出现丝毫不惊讶,甚至瞪了他一眼。
“祖父,孙儿回来了。”肖远忽略肖老太爷的目光,毕恭毕敬的叩头行礼。
肖老太爷骂道:“你小子真是猴精!”
“祖父,我是您的孙儿,自然是懂您的。”
“说吧,既然昨夜已经回来,早上为何没请安就直接去见了官家?”肖老太爷生气肖远不懂礼数,此刻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的事情都说完了,办好了,这么晚来找我还有什么事情?我这老头子在你眼里就是个摆设?要当都指挥使了,就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这小子见官家的事不和他商量,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给这小子吃个闭门羹,肖老太爷感觉自己今夜觉都睡不着。
肖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祖父,是孙儿做的不对,孙儿疏忽了,孙儿给您磕头赔礼了。”
赔礼道歉,一气呵成。
看到肖老太爷罢了罢了的手势,肖远也就顺应着没有磕头,继续道:“祖父,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孙儿看上一位娘子,您可以帮孙儿主持这门亲事吗?”
“这事你不和你爹爹说,来寻我做甚?”
肖老太爷没想到肖远是和他来说这些儿女私情。掌管殿前司的事牵扯甚多,他准备好好叮嘱几句,谁料到这小子一开口就是这些有的没的。
“孙儿的人生大事,想让您来做主,爹爹只需出些银两……”
话音未落,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肖远伸手接住。
就听肖老太爷呵斥道:“你好好说,那是你老子,你成婚难道还准备不听从于他!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祖父,我不好意思与父亲说此事,给您说了,您代我转达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