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郎走后,老鸨扭着腰进来,笑得极其谄媚。
老鸨给了欣儿姑娘一套蓝宝石头面,让她重新洗漱装扮,又接待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一位侍郎,他留宿在这里。
二人一直到天快亮时才洗身入眠。
欣儿姑娘陪着侍郎起床洗漱时,王九郎突然进来,见屋里有男人,他一双小眼睁地极大,好似要蹦出来,气愤道:“欣儿,你不是说想见的人只有我吗?不是说等我吗?”
欣儿姑娘拧干手中的帕子,递给侍郎擦脸,冷笑道:“九郎你风流后一句话不留就走了,且问我如何等你。”
侍郎笑了一声,擦过脸将帕子放回架子上,系好腰带,在凭几上留下一个荷包,向王九郎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王九郎同仇敌慨地盯着侍郎的背影,至到侍郎出了晚香楼的门,他才收回目光。
他平常寻欢作乐,从来都不留宿。
昨日结束后习惯性地离开,出门就找朋友喝酒炫耀去了,想着今早再来哄哄欣儿,怎料到她转头又和别人睡了。
“是我的错,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想到昨日,王九郎喉咙发干,再生气也生气不起来,话音未落又要扑向欣儿姑娘。
“我跟着你?怎么跟?”欣儿姑娘躲开,冷冷地问。
“我……”
王九郎想到自己几日后就要成亲了,有了夫人必和过去不同。
他定亲后父亲就让他把外面养的人散了,如今他不知能用什么法子养着欣儿,一时语塞。
看出王九郎的犹豫,欣儿姑娘目光淡了些,恢复往日的高冷。
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斜看着王九郎,说:“既然你没法让我跟着你,那么请回吧,就算我看错了你,白白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你。”
看到欣儿姑娘冰冷的面孔后,王九郎才意识到自己多喜欢昨晚娇娇柔柔的她。
他站在原地皱眉想了许久,见欣儿姑娘要推门送客时,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待我成亲后,便将你抬回府,但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出法子抬你回府。”
欣儿姑娘松了一口气,轻轻捶了王九郎一拳,道:“如此,还未想好法子的时候,你便可以住在我这里,我也不会再接待旁人了。”
王九郎本想说王家不许他夜不归宿,但他无法拒绝这样平易近人又喜欢他的欣儿姑娘,就让小厮帮他在府中打掩护,真的住在了晚香楼。
每日翻云覆雨。
短短三日,王九郎就累得瘦了一圈。
佳仁县主听闻此事时,已经是大婚的前一日夜里。
她气得一夜未睡,到上花轿时,喜帕下的脸都黑得和石头一样。
她的未婚夫,竟然在成亲前去和妓女住在一起。
这成何体统!
让她的脸往哪搁!
她必会成了汴京城的笑柄!
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有了这个借口,她就能大闹一场,是绝不会成这门亲的。
可偏偏是赐婚,她无法反抗。
关于家中生意亏损的事情,她越查越发现是王家动的手脚。
这一切,都让她如鲠在喉。
佳仁县主的婚礼,是汴京城多年未有的盛大,半个人汴京的人都在为他们祝贺,这样的场面足矣让所有娘子羡慕。
可她坐在婚轿中,听着外面的喧闹喝彩,心却冷的好似在冰窖中。
她不是生气,她是厌恶。
当晚,佳仁县主不让王九郎近身,王九郎气得脸都绿了。
一身酒气的他弓腰盯着佳仁县主的眼睛,质问道:“你不愿嫁给我?”
佳仁县主笑笑不说话,眼中全是蔑视。
王九郎拖着肥胖的身体在屋中来回走动,突然压住佳仁县主,要亲吻她。
佳仁县主大喊,用手拍打他。
王九郎只能放开手。
面前的女人,是他自小就喜欢并且尊敬的人,他不能像强上了欣儿一样对自己的妻也用强。
“那我睡在你旁边,不会碰你。”王九郎妥协,准备以后慢慢相处,时机合适了再圆房。
佳仁县主心中有气,却不愿说出,只是道:“你睡书房。”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着不可质疑的威力。
面对佳仁县主的要求,王九郎不敢抵撞,只得离开。
离开后,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出了府去寻欣儿姑娘。
欣儿姑娘见了王九郎,面上掩不住的欣喜,问:“九郎,今日不是大婚吗?怎不陪夫人到我这里来了?”
王九郎一进屋就抱住欣儿姑娘,一边啃着她的嘴唇,一边道:“我不稀罕她,她只不过是官家非要我娶的人,我喜欢的是你,所以来找你,冷落她。”
被赶出婚房这种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欣儿姑娘十分开心,这一夜侍候的也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