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起身后,婢女在为她梳头时,有意提了昨夜成云儿做噩梦的事。
“王妃,据说昨夜成夫人做了噩梦,简直吓死人了!”
郁灵轻笑,“什么噩梦,至于这么害怕吗?”
那婢女看郁灵不是很难相处的人,便打开了话匣子,“王妃有所不知,据那边的人说呀,她做梦梦到鬼魂索命,自己差点把自己掐死!”
“哦?这么严重?”看来自己,是得去看看热闹了。
“是啊是啊,都传开了呢。”
活该,咎由自取。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手艺不错,叫什么名字?”郁灵转移话题,抚了下云鬓,问道。
那婢女一听,似乎有被看上的可能,心中大喜,慌忙跪下,“婢子杏儿!”
怎么又下跪了?她真是不习惯这样跪来跪去的。
“快起来,没事没非别总是跪,我不习惯!”她虚扶一把,杏儿受宠若惊。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千金贵体,婢子怎受得如此待遇?”
郁灵笑了,这丫头,顶多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稚气未退,模样挺清秀,看样子,是个机灵的,若能收为己用,那再好不过。
“杏儿,你今年多大?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杏儿听她这么问,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婢子今年刚满十四岁,家中……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为了给娘亲治病,婢子才卖身王府……”
郁灵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小,就得支撑一个家。
“杏儿,从今以后,你便跟着我,记住,多做事少说话,我不会亏待你,也会帮你母亲治病。可若是我发现你有异心,休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无疑是对杏儿这孩子的一种震慑,毕竟还是年纪小。禁不住郁灵这么唬,一听说她愿意给母亲治病,急忙点头答应。
“婢子定当衷心耿耿,绝无二心!”说着,她又跪下磕头。
郁灵无奈摇摇头。她还是得慢慢适应,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习惯。
“起来吧,我说过,无需下跪!”她从匣子里取出一锭银子,“拿去吧,先给你母亲治病。”
杏儿接过银子,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多谢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杏儿没齿难忘,杏儿定当为王妃效犬马之劳。以报答王妃……”
“好了,起来吧!”
杏儿擦擦眼泪,收起银子。
“成夫人不舒服,你去后厨知会他们一声,就说,夫人最近肝火旺盛,睡眠不好,做些清火安神的汤送去……记住了,是清火的。”
“是,婢子这就去。”杏儿欢快的跑了出去。清火的清火的!她记住了。
郁灵嘴角一勾,这么热闹的一出戏,自己不去看,岂不可惜?
楚玄玉带着鹿儿回来了。一看到自己的娘亲,鹿儿立刻扑了上去。
“娘亲,鹿儿好想娘亲,那个白胡子爷爷好严肃,都不笑的。”
“白胡子爷爷?”郁灵纳闷了。
“是孟太傅,今年都六十岁了。也难怪鹿儿会叫他白胡子爷爷。”楚玄玉边换衣服边解释。
“鹿儿,孟太傅都教了你什么呀?”郁灵好奇。
鹿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嗯,嗯,写字,背诗!”然后又低下头,“可鹿儿什么都不会……”
委屈的样子,惹得郁灵一阵心疼,她将鹿儿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鹿儿乖,不难过,有父王和娘亲在,鹿儿很快就会学会的。”
楚玄玉最爱听她说这句,有父王和娘亲,这句话,看来,她真的已经接受他了。
鹿儿似乎是忘了要帮楚玄玉逗郁灵开心的事,他从郁灵腿上滑下来,噔蹬蹬的跑进自己的寝屋,自顾自的玩去了。
楚玄玉怕郁灵又揪住昨夜的事不放,打算以教鹿儿写字为由开溜,却被郁灵揪了回来。
“打算去哪儿啊?”
“教鹿儿读书啊!”
“你就没什么事要跟我解释吗?”
“……”
郁灵踱步到他跟前,“夫君??告诉人家啦,那媚骨香,是不是你故意下的?”
楚玄玉见她如此,骨头都酥了,头一回见她撒娇,头一回!真难得!
“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会不会……”不会你个大头鬼,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纯属意外!”
八月十五那天,楚玄玉纠结了几次,都没敢用那瓶药,就在郁灵说他赢了的时候,由于太高兴,就抱着她转了几圈,谁知,那瓶子也就不知怎么会开口,里面的药粉,全撒了出来,接着,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郁灵额角青筋蹦了几下,怪不得那天自己会意乱情迷深陷其中,原来都是夜紫阳他们俩联手给她下套,让自己往里钻。
“灵儿……你,没事吧?”他试探着问。
郁灵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爆发,“没事!”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