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丁专家……”
丁宇目光抬起:“我只会解毒,癌症可没办法治,三伯,对不起,你可能还是得将她送医院。”
三伯一张脸立刻变得惨白。
“这是八千块钱!”丁宇手一抬,一叠钞票放在三婶的坐椅上:“拿去给她看病吧!”
“丁专家!这……这万万不行……你好心好意地看病,我怎么能……”三伯抓起钱非得朝丁宇手上塞。
丁宇手一翻压住:“三伯,这算是我借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行不行?她的病耽误不得了。”
三伯泪水奔流。
“龚齐,邀几个人送三婶去医院,医药费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龚齐深深看他一眼:“好!”
一口气功夫,四个汉子进了屋,拿幅简单担架抬起三婶上路,三伯嘴唇一直在颤抖,不停地擦泪……
他们都去了,丁宇慢慢回头,身后的龚小虹痴痴地看着他:“走,回家吃饭!”
送钱!其实真的轮不到他。
但丁宇心头有愧,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三婶病情加重,他必须负这个责,哪怕这是一个根本没有人知道的责。
回到小虹家,已是傍晚时分,人越来越多了,这人拎来鸡,那人拎来鱼,还有一篮篮的土鸡蛋,山上摘的菜,地里长的瓜,居然还有人送来六坛老酒,说这酒是西头二妞出生那天埋进土里的,打算在二妞出嫁那天才扒出来,今天丁专家这样的贵宾上门,福及全村,全村老少爷们一块儿来喝一顿。
那个叫二妞的小女孩还没出嫁酒就给人扒了,按说应该翘着嘴儿不高兴的,但她跟着跑前跑后,哪有一点不高兴的模样?
几个跟龚小虹同年的女子将小虹围在中心,说的些话题估计是不足与外人道也,反正小虹脸上红霞始终都不消……
龚齐回来了,几个年轻人都回来了,说三婶那边安顿好了,也参与到了酒桌的准备中来。
丁宇呢?幸好他也是农村出身的,对农村这阵仗还是熟悉,很快就适应了,但他还是有一点不能适应,只要他一开口,所有人全都静音,只要他杯子里的茶一空,很快就有人给他倒上。
茶叶呢?花茶、绿茶、自己制作的山茶,一样一样摆了一长桌。
“丁哥!”一个年轻人道:“老人们都说这村子啊,犯了老虎嘴的煞星,所以多灾多病,丁哥一出手,病症全消,肯定是知道了其中的决窍,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如果丁宇不在场,村里的老人肯定会说上一通,但有丁宇在,所有人都听他说。
丁宇道:“显然不是!风水只是迷信,导致村子多灾多病的只有一样罪魁祸首,就是水井中的毒。”
一句话,所有人全都大惊。
水井里有毒?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可怕了,这口老井是祖宗传下来的,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不管干旱涝灾,水井里的水位都没变化,清澈透明,甘甜可口,一向是村里的一宝,乃是村子里的母亲井,村子里出去的有一位大学生还在诗中对家乡这口老井极尽赞美之能事,居然会有毒?
“水井有毒?”龚齐猛地站起:“一定是上面那家厂子,这些年村里多灾多病,河流污秽不堪,庄稼长势也没当年好,都是因为他们!村长,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那里抽烟抽得大烟起,他的头抬起:“这个话题从厂子建到现在就没断过,好几拨人都来取过样,在省城检测过,都说达标。”
“可我兄弟说不达标!”龚齐道:“你信我兄弟,还是信那些狗屁官员?”
“我信丁专家!”
“我们都信丁专家!”后面的一排年轻人全都站起:“村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不为大家主持公道,我们现在就去将他们厂子砸了。”
“是!大家现在就去,砸了这家厂子回来再喝酒!”群情激奋。
“不行!”村长猛地站起:“没有证据那是聚众闹事,犯法!”
“狗屁,我还管法?我要为我娘报仇!”一个年轻人一脚踩在长凳上:“我娘去年死于肾衰竭,我杜立山早就发过誓,只要查出我娘死的证据,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要将他杀了!”
“都安静!”丁宇吐出三个字。
所有人全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