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馨儿从口袋里搜出********,开始开门。
她很紧张,这小子将三个人打昏了,谁也不知道用力多大,也不知道他们几时醒。
她也很兴奋,那个保险柜她几乎有九成的把握就是拿来收藏账本的,不然的话,凭什么专门用一个屏幕来搞监控、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地有人盯?她也突然发现,身边这个不起眼的房子远比三楼办公室更值得关注,因为这一层是机房,除了监控之外,还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他们除了监控全宾馆之外,还可以以人工这种最传统最可靠的方式、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秘密——最关键的是,根本不引起别人警觉。
又紧张又兴奋之下,她开锁的技术似乎打了个折扣,折腾了好一会,门终于打开,她一进去,就看到了房间里那个保险柜,她的心跳立刻加速。
“这保险柜你打不打得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郑馨儿吓了一大跳:“你来做什么?快去监控室盯着。”
“盯什么盯?”丁宇道:“我下手可是有分寸的,他们一个小时内醒不了,明天早晨前肯定都能醒,但如果你一个小时内打不开这保险柜,咱们这对鸳鸯大盗可就算糗大了。”
“盗你妹!”郑馨儿道:“滚外面去,开保险柜绝对是技术活免打扰……”
她趴下了,听密码,密码盘吱吱响,她仔细听,大约五分钟,她将一根奇形怪状的钥匙插进钥匙孔,将把手一拧,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有东西。
郑馨儿一声轻呼,充满惊喜。
但她一层层地翻,惊喜却无法持续,第一层,是合同,第二层,是欠条,形形色色的欠条,有的甚至是在烟盒纸上打的,但金额却让人触目惊心,五万,十万,七十万,我的娘,一张烟盒纸上打的欠条居然高达七十万,而且下面还有血红的手印,不象印泥象血。
除了这些就没了。
收起来!这些欠条加合同一古脑儿装进一个塑料袋,但没有找到账本。
“任务没有完成!”郑馨儿直起腰:“咱们还要进三楼办公室,你做什么?”
因为丁宇趴下了。
丁宇道:“我看了你半天的屁股,现在体现公平,让你也看看我的屁股。”
哐!郑馨儿一脚踢过去,这屁股翘得半天高的,实在是太方便踢了。
“别闹!”丁宇道。
闹?谁跟你闹?你先闹的!
丁宇敲一敲保险柜下面的地板道:“很高明啊,上面设个保险柜,真正的秘密却在保险柜外面,这设计的人简直是个心理学教授!”
郑馨儿心头猛地一跳,也趴下,手伸进保险柜下面的空档,轻轻敲一敲下面的地板,空洞!我的老天,难道这下面真的有秘密?
她一弹而起,两人打保险柜移开,揭开下面一块六十公分的地板砖,下面是一个木盒,将木盒打开,两人脸上全都有喜色,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账本,红色的账本。
账本一拿到,两人同时退出监控范围,整个过程中,他们绝不抬头看上面的监控一眼,此时更是小心。
在房角,账本在手机的光亮之下打开,一个巨大的惊喜从他们二人心中泛起……
“2005年7月21日,送张远学现金60万”
旁边有一幅照片,照片隔了十年之久,多少有些发黄,但依然清晰地看到一张人脸,坐在茶几旁边接过一个手提箱。
“2006年4月5日,三河集上坟,送现金50万”
旁边也有照片,又是那个张远学,这照片很清晰,连张远学眼角的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他后面那墓碑上的字也看得很清楚,不过,照片的边缘有杂草,可以想象,拍照片的人是趴在草丛里拍的。
他娘的在娘老子坟前收礼?
张远学是什么人?
郑馨儿也不知道,反正他前前后后收了四回礼,都有图有真相。
第二页是一个叫宋远的人,他收的就不仅仅是现金了,还有转账,有银行转账凭据还在,这个蠢货!
第三页是周利!
郑馨儿一声轻呼,好吃惊:“周政委!”
“你们局的?”
郑馨儿不回答,继续翻,中间一连十多个名字,每个名字就是一页,突然就跳出一个雷阳星!
郑馨儿脸色变了。
雷阳星,县委副书记,分管政法,她在局里开会时见过,这位雷书记说话喜欢做手势,他当时坐在主席台,说反黑反腐之时手势坚决果断,她印象很深刻。
“1996年6月21日,送时任天堂派出所所长的雷阳星现金2万。”
“1996年7月8日,雷阳星****”后面有一张照片,照片很模糊,那个时候,雷阳星很年轻,抱着一个美女。
“1996年……”
光是一1996年半年时间里,罗志军就送给雷阳星现金共计3.9万,那是1996年啊,二十年前,一个万元户都了不得。
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