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因为天黑看不清脸,老孙头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来劫囚的。把自己负责押解的犯人给劫跑了。那可得“提头”去见主子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么大的年纪还不懂得这个?真是枉活了大半世。”一个声音不快不慢地响在孙解差的耳边。
“嘿!你是谁呀?这么肥的胆子,居然敢来教训我老孙头?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不是教训是忠告,对一个没有罪过的人加以重刑。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还要无原由地施以鞭笞,是罪上加罪啊。罪过、罪过!”
“啊,哈哈哈。原来是个臭和尚,吃饱斋饭找个地方敲敲木鱼去得了,跑到我这里管闲事来,找打呀?”说着那鞭子就朝来人抽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那鞭子就抽到了老孙头自己的脸上了。这还了得?老孙头是谁呀?是当过十年牢头的人!什么刑具没用过?什么人没害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孙头的刀疤都充了血,再次举起鞭子:“臭和尚也来管闲事?赶紧走开别挡住我的路?”
“施主差矣。贫僧是来解救弟子的倒悬之苦的,并非管闲事。”
“弟子?什么弟子?谁是你的弟子?”
“赵侍卫呀,他是贫僧的弟子。弟子罹难,师父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侍卫大人的师父?哈哈哈,你才多大呀,小毛孩子,该上哪里玩去就玩去。”孙解差已经很不耐烦了。
“此言又差,修炼的人不在年龄大小。你放开他。不然你的罪过就更大了。”
“你这和尚怎么这么罗嗦?你要救他?他又没死。”
“你能打死他呀!人是血肉之躯,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你们对他用酷刑,还给他灌‘拆筋散’,让他带着伤、锁在囚车上,还用脚镣磨他的双脚,不给水喝、不给饭吃,这么凉的天,还穿着单衣裳,你们不是害他还是救他吗?”
“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连‘拆筋散’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看不见,神能看得见。给你记着呢。”
“神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你这样为虎作伥的恶人是不配看见神灵的。你把赵侍卫放开,不然贫僧要替神灵惩戒与你了。”
“小毛孩子,你吓唬谁呀?我刀疤脸不信那个邪!”
“施主此言大谬,神佛是正义的,只有你这种人才是邪恶的。”
“你气死我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贫僧不与你斗狠,只叫你把赵侍卫放开,让他休息、吃饭。”
“还得打个板儿把他供起来,是吧?”
“那倒不必,赶快一些,他太虚弱了。”
“美死他!还想吃饭?”
“你这样的话可就别怪贫僧不客气了。”
“你待怎样?”
“不怎么样,贫僧是出家之人,既不出手打人,更不会杀人,只是让你感受一下赵侍卫的些许痛苦,弃恶从善罢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
“有些事情不是凭你的意愿的,我数一、二、三,到了三你还这样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好啊,来呀!说大话谁不会?你喊一百我也这样!”
“你这个人不大听劝告。”
和尚就地坐下,盘腿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刀疤脸还觉得挺可笑,心里说:“这个和尚有点意思,装神弄鬼的。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哎哟喂!我的脑袋!疼!疼啊!”刀疤脸正在嘲笑和尚,头忽然疼了起来,要裂开一样。他抱住了脑袋原地打转。明白了是和尚做了法,知道这个和尚的厉害了。马上讨饶:“师父师父!大师不要念紧箍咒了!小的服气了!马上让赵侍卫进店休息、吃饭!”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小的马上办!”
“贫僧就相信你一次。你们两个把赵侍卫搀进客房,端来热乎饭菜。”
“是、是、是!”刀疤脸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连答应和尚的要求。这样,赵铁焱在两个差官的搀扶下进了客栈。刀疤脸是专门干这个行当的,这条路都不知道走多少遍了,和店老板都认识,马上把铁焱安排在客房的床上躺下,然后让小钉子看着,他去弄饭,和尚就跟在身后,生怕老孙头给下毒似的。
刀疤脸就纳闷了:一个侍卫怎么会认和尚是师父?看样子比他还年轻。怎么就在这会子跟来了?鳌大人嘱咐过了,要在大虎山一带将赵结果了,然后提着赵的头来领赏,那叫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得干多少年的牢头才能赚来?得二三十年哪!当然,牢头有外快,那也不如这个省事啊!刀疤脸押解过不少人犯发配至黑龙江边陲的二十八站牢城,每次都有外快,可是一二百两是最多的了,百姓人家哪有银子啊,得官宦人家才出得起银子,上千两,简直是……今天倒了大霉,碰上一个和尚,这要一直跟着就不能杀了,杀不了也就的不到银子,说不定还要被灭口。一定要把这个和尚先给“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