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传出朱医官的小儿子朱正天花殁了。
小儿子殁了,对郑嬷嬷的打击是很大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从那么一小点一把屎一把尿、一口奶的养大了,那是她亲生的、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就这么没了。郑嬷嬷呼天抢地的哭啊哭,她哭朱正,也哭自己曾经的不幸。
但是,儿子毕竟是没了,怎么哭怎么喊也没了。那个时代,早夭的儿童多着呢。安王府的嫡福晋四个儿子都夭折了,他们也无能为力。儿子没了是悲伤欲绝,可是也不能就那么看着他的尸体不下葬啊,入土为安嘛。南郊外的一片树林边,一座小小的新坟出现了。朱医官一家泪眼婆娑地给朱正烧化纸钱。郑嬷嬷的儿媳、女儿搀扶着哭得浑身颤抖的母亲,一起流泪。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弟弟就没了。
入夜,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到这里,掘开朱正的坟丘,起开棺材,朱正躺在里面无声无息。几个人匆忙地盖上棺材板,连土都没复原就没了踪影。
后半夜,王爷、先生、田亮和峨眉道长来到附近,田亮用他的轻功在树上腾跃,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好半天才回来,告诉峨眉道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道长说:“早就没事了,那几个黑衣人是太后派来看看棺材里是不是真有人,不放心。”
“下面的事怎么办呢?”
“把他叫起来跟贫道走啊,回峨眉山修炼去。”于是拍了棺材板三下:“弟子醒来,为师来也。”
朱正就像早上刚睡醒那样,懵懵懂懂地坐起来,揉着眼睛说:“吃饭了吗?”
几个人小声笑他,峨眉道长伸出手掌,动了动五指:“出来吧,跟为师修炼去。”
朱正就坐在棺材外面了。这里的风很大,朱正很快就清醒了,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王爷?陈长史?田总管?”
王爷说:“你还记得你得了天花吗?”
朱正点头说:“正儿就记得自己身上很烫,天天糊里糊涂的,后来就不知道了。”
“后来你就离世了,就是死了。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吗?但是这位道长让你活过来了,他说你根基好,适合修炼,你就给他当徒弟吧,一边修炼一边跟他学医。他的道行比你爹深,你就跟他去。我们是来送你的。”
“正儿愿意修炼,可是我要走应该跟爹和娘说一声的。”
“不用了,我们回去会和他们说,你要回去他们就舍不得你走了。”
“那好吧,过些年正儿学好了本事再回来见爹娘。”
峨眉道长从朱正的脖子上拿下来一块陪葬的玉坠。把玉坠交给王爷:“给他父母做个见证。”然后对朱正说,“走吧,到时辰了。”说罢,拉起朱正的手,扬长而去。
王爷三人赶快把朱正的棺材盖好了,培上土,回府了,谁也没有提起朱正。过了几天,福晋、云儿带着煊儿、宝宝贝贝加上精奇嬷嬷小太监,一大浪头的人又回到王府,避难结束。其实根本不用避难,都种过牛痘了。
由于声势造得大,加上统领夫人的渲染,太后是彻底相信了多尔衮的儿子也随多尔衮去了,伤心难过都没用,太阳照样升起来。
多尔衮垂涎佟锦绣是太后知道的。因为太后不是多尔衮的妻子,没有权利阻止多尔衮在外面找女人。后来听人说多尔衮在把瑞王爷关进宗人府大牢不久就去将军府非礼佟锦绣,结果反而被其点穴。佟锦绣当时就提出到牢里陪伴丈夫,多尔衮也答应了。再后来还把佟锦绣的贴身丫鬟郑氏及其丈夫都给抓起来了。
后来多尔衮坠马而死,他身边服侍的侍卫、亲兵都被分散到各处当差。多尔衮的一个侍卫就被分配到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向他了解过摄政王抓佟锦绣的丫鬟和她的丈夫做什么,那个侍卫开始说摄政王怀疑那个丫鬟的丈夫是明朝皇室中人,因为姓朱。后来调查明白了不是,丫鬟的丈夫以前是个太医,是杭州有名的杏林世家出身,和明朝皇室一点关系也没有。太后问他,怀疑丫鬟的丈夫是明朝皇室中人也罢了,抓丫鬟做什么?那个侍卫吭哧吭哧不敢说,被太后恐吓后才说:“那个丫鬟模样很标致,都三十多岁了还那么漂亮”。
太后就明白了。多尔衮想要的女人几乎没有不到手的。别说是一个丫鬟,就是肃亲王豪格的嫡福晋都被他纳为侧室。早就听说佟锦绣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其中一个很漂亮,姓郑。一问那个侍卫果然是姓郑的。太后就哄那个侍卫,许诺他这个那个的。那个侍卫一想,反正是摄政王都死了,正好讨好太后,就都说了。
“那个女的怀了孩子没有?”
“这个属下不知道,摄政王并不是每天都去那个院子的,朝务繁忙就好长时间不去。但是听说那个女的被放回去五六个月的时候生了一个男孩,是不是摄政王的就不知道了。”
于是太后就上了心,和多尔衮多年的感情,如果能保住他的根代也是好的。于是就暗中调查曾经谁在那个小院站过岗,多方取证。最后初步肯定郑氏的那个小儿子就是摄政王的种。摄政王有十个女人都没给他生出一个儿子,跟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