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奇效?”秦悦笑问。不由暗忖:启涵也忒大方,这等好东西竟直接赠与了我。嗯,比他父亲不知好了多少倍。
小元婴点了点头:“只是片片花瓣之间,尽是修为。一旦有所折损,化形的可能便大大降低了。”
秦悦愣了一愣,随后像是下定决心:“那我便不摘它的花瓣了,等同于救了一条人命。”
不落花听见这句话后,华光尽显,很是耀眼,微微垂下的花骨朵也慢慢抬了起来,随后竟然一片一片地绽放了开来,很快,整盆花都已盛放。娇艳欲滴的花朵还对着秦悦晃了晃脑袋,仿佛在表达拳拳感激之意。
“它听懂了。”小元婴故作高深道。
秦悦情不自禁地微笑。
将小元婴和不落花一并放入了丹田,秦悦施施然地破开阵法走了出去,见灵均正和众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便好奇地走过去听。
灵均在说:“我觉得诸位在此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妨去船头一试。”
另一人反对道:“不可!一船舱的人都在这儿,若驾船之人有所闪失,岂不是要赔上一船人的性命?”
也有人轻叹了两声:“诸位道友,我们若试一试,尚有一丝成功的可能若无所作为,只知在此纸上谈兵,那稍有风雨来袭,我们便会殒命无量海啊。”
“甚是,甚是。”许多人深表赞同,“再说了,不试一下,又怎知不可以?”
“不可!”仍旧有人反对,“现下风和日丽,又怎会得遇海上风雨?我们再仔细看看,认真研习一番岂不更好?”
如是种种,争论不休。
秦悦站在旁边,耐心地听了一会儿,总算把来龙去脉听明白了。
原来,船主留下的玉简里记载的不是旁的,正是在无量海上驾驭船只的法子。据说学习此法需要颇多时日,才可无惧海上风浪。而如今众人不过研习了区区几天,便想试着把船开走,难怪有人会担心不已,出言反对。
这时灵均看见了秦悦,走过来把她拉到了一边,问道:“启玉丹已炼制好了?”
秦悦点点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灵均:“这是你的那份。”
灵均竟然没接,而是把丹药瓶子推了回去:“你先不必急着给我,还是找个地方修炼要紧,幽境危险重重,丹田万万不可有损。”
秦悦默了一默。其实启玉丹都给小元婴吞服了,她不用潜心修炼,也能得到启玉丹的药效。只是启玉丹经由了小元婴才传递给了她,药效难免慢一些。
不过,丹药毕竟是仙品品阶,非寻常之物,所以现在她的丹田已经修复了不少,四肢经脉也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同灵均说的。元婴之福,不必为外人道也,免得遭来旁人的歹心。但灵均此番行止着实让她讶异:灵均竟然没有一把接过丹药?还好心地劝她拿去修炼?
秦悦思忖了一番,将灵均异常的行止归因于此间人多嘴杂,而灵均想树立一个宽厚仁和的形象。她想了想,还是再次将丹药递给了灵均:“剩下的已足够了,这份你拿着吧。”
灵均挑了挑眉,没有推辞,把瓶子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只见里面七颗启玉丹乖乖巧巧地待着,个个珠圆玉润,皆为上品。
“师妹一炉丹药可以成丹十四颗?”灵均笑问了一句,将启玉丹收好,“看来师妹于炼丹之道也颇有研究。”
秦悦觉得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应道:“非也。我这一炉只有十颗成丹,还有一堆炼废了的药液。至于之所以给师兄七颗启玉丹”
秦悦顿了顿,随口编造道:“那是因为我感激师兄替我寻来织玉草,所以多赠与师兄两枚,还望师兄莫要推辞。”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拱手一拜。
灵均察言观色的能力向来一流,自然看出了秦悦说的话半真半假,他轻轻一笑:“那我便不推辞了,也多谢师妹慷慨赠丹。”
秦悦看着同样假惺惺的灵均,顿感无趣。本想转身走人,忽然想起一事,遂试探着问道:“师兄方才说幽境危险重重?”
灵均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丹田有损,难免顾虑重重。此前也未将幽境之行放在心上,不知师兄可否同我仔细讲讲,幽境究竟有何危险?”秦悦斟酌着词句,缓缓问道。
灵均随意地看了她两眼,顺口道:“说来,我也想问师妹一事。”
“何事?”
“师妹为何在昏睡中说了一句无量海者,无量极也。慈悲喜舍,缺一不可?”灵均微沉着声音,神色颇为严肃。
“我怎么不知道?”秦悦怔了一怔。她昏睡的时候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啊,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
灵均蹙眉,又道:“你还道,给众生欢乐为慈无量心救众生于苦难为悲无量心见众生离苦得乐而喜,为喜无量心,对众生无憎无爱,一视同仁,为舍无量心。”
秦悦又是一愣。
灵均接着问道:“你以前可听说过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