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天的日子到了,江河行带着张猛早早来到司空府。王邑带着江河行来到大厅,大厅里来了不少人,黑压压站满人。
王邑拉着江河行,给众人介绍道:“这是平州来的和顺候。和顺候一向慕我中原风俗礼仪,因此,率领平州万民归化我新朝。
和顺候,见多识广,因此,今天和我一起参加这个治河的会议。”
江河行眼朝众人扫了一圈,至少一百多人,他这个厅够大,丝毫不感觉拥挤。
江河行差点笑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一百多人居然排成一个方块,每排10人,前低后高,有个十几排。
王邑看来是管军队管习惯了,管理自己的手下,还是老一套办法。
江河行抱拳一拱手道:“众位,我是平州来的江河行,虽说名字叫做江河行,却是对江也不懂,对河也不懂,今天来这里,就是来听听而已。”
王邑道:“和顺候,您客气了。我们闲话少说,这就开始吧。”
这时候,一群人抱着蒲团走了进来,放在大厅的地上。众人各拿一个蒲团,跪在地上,形成一个扇面形。
王邑拉着江河行和张猛,来到大厅里面,早有人备好蒲团,蒲团前面放一个矮桌子。
王邑跪在中间,江河行在左边,张猛在右边,也都跪地,眼看众人。
众人同样跪坐下来,眼看王邑,王邑开口道:“今天我们议论治河之事,哪位先开个好头啊。”
王邑眼看众人,面前之人,各个伸长脖子,希望被王邑点到。王邑一指东边大柱旁边一个黑胖子道:“长水校尉,你先说说吧。”
那黑胖子站起身来道:“在下长水校尉,来自平陵的关并。”
江河行一皱眉,怎么来一武将啊。江河行低声问道:“大司空,这个关校尉,也是懂水的行家吗?”
王邑微笑着点点头道:“关并是个人才,你听他有什么新想法。”
江河行真是有些意外,看来这里用人倒是有些不拘一格的感觉。
关并接着说道:“黄河决口,基本都是在东郡、平原郡、魏郡一带,相差不多。为什么常常在这里决堤呢?这里地形低洼,并且土质疏松。
听说大禹治水之际,将这里空过。他认为这里水势大,水势大就在这里放出多余的水,在此做为泄洪区。水少就更不用担心,它自己就会流尽。
即使黄河决口常换地方,大致还是在此一带。
上古之事,难以细细考究明白。秦汉以来,黄河的决口基本都还是在曹、卫一带,南边距离不超过一百八十里,可以将此地空出来,不再住人,不再建筑官房民房就可以。”
关并讲完,王邑点点头道:“说的好。”
这时候,正对着王邑面前,一个高个子之人,头发花白,站起来道:“大司空,我有话说。”
王邑道:“好,张戎,你来说。”
张戎道:“在下是长安张戎,在大司马府任职。水的本性乃是水往低处流,而且水流急的话,会刮除泥土,并在此冲成沟壑,并能逐渐加深。而黄河之水呢,相当浑浊,号称一石水,六斗泥。水流平缓的话,泥沙就会慢慢淤积。
现在西面各郡,以至京师以东各地,百姓都引黄河、渭水和山水灌溉农田。春夏干燥,是水少的时候,因此黄河水流迟缓,淤积而逐渐变浅;上游用水多,而下游河道将因为水流迟缓而越来越浅,而淤积越多。
雨多的时候水疯狂涌来,水势大,河道浅,这样就会决口。
而朝廷几次堵塞决口,河堤逐渐比地高,就像是筑矮墙而居住在水中。可以各自顺从它们的情况,不要再用来灌溉了,河道不会变浅,水势大之际,这样就会流畅,水路自然就顺利,没有决口的危害。”
这个张戎讲完,王邑紧锁眉头,眼睛紧盯着张戎。
张戎上下打量自己,看自己还算得体,开口问道:“大司空,我这主意有何不妥吗?”
王邑摇摇头道:“不是你主意不妥,是限制上游用水,怕是陛下不会同意。他一向爱护民众,怎么能忍心看上游田地,无水可灌溉呢?”
张戎道:“可光照顾上游旱季之时,下游雨季一到,却是难以承受啊。”
王邑一摆手道,你先坐下吧,不过你的意见我会记下。
王邑巡视众人道:“还有谁有好的主意?”
西边的柱子旁,站起一个人,白发苍苍,看年纪差不多七十左右。
王邑连忙道:“韩御史,有什么话尽管说。”
这位老者环顾一周道:“在下临淮的韩牧,我谈谈我的看法。我们可以大致依照《禹贡》上的九河的地方来开凿,即使不能开凿成九条,祇要能成四五条,也是有益的。”
王邑点点头道,分水势,治理黄河不可缺。王邑又问还有谁,这时候门口站起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王邑一摆手道:“王横,你进来说,站在门口,谁也听不清啊。”
王横快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