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嘉上前将经过讲了一遍,希望苏闻能下个命令,将杜邦和那个卖布的老汉一起给放了。
苏闻紧皱眉头,上下打量樊嘉,却不说话。樊嘉感觉极不舒服,浑身的别扭,犹如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般。
徐朗开口道:“苏郡守,这个事不能办吗?”
苏闻道:“和顺候,徐先生,还有这个樊先生,不是我不办,问题在朝廷体制不许啊。我是通路郡太守,也是通路郡司市官,通路郡的市场交易也归我管。
你们几位恐怕不知道,现在五铢钱已经废除使用。可私下用五铢钱的还是很多,我最近也让他们专门抓这个事。你们刚好这个时候犯事,我也为难啊,再说这个事我也听说过,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也骑虎难下啊。放了那个杜邦,倒说的过去,毕竟不知者不怪吗?可那个卖布的老汉,却是明知故犯,我在这个市场三令五申,他们却当耳旁风。你说我若放了,下面这个五铢钱不是用的更多吗?”
苏闻倒是一脸的真诚,显出为难的样子。
江河行听他讲的也不是没道理,按说这个卖布的老汉跟自己关系不大,可就这样不管,总是心里不落忍。听他们讲述,那老汉当然知道不能用五铢钱,估计是家里实在是缺钱的厉害。再有一个,五铢钱下面使用,应该不会有大的障碍。
一方面是朝廷大力推广新钱币,一方面百姓都想用旧钱,想必这新钱是问题不小。
不管什么问题,朝廷让推,下面的官员硬着头皮,也只得推广。
江河行一直没说话,毕竟他是这里官最大的,一说话,分量重,稍有不慎。这件事,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江河行试探性地问道:“苏郡守,按照规矩,这个卖布的老汉。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啊?”
苏闻看江河行终于开口,脸上露出笑模样,轻轻一点头道:“和顺候,这个不会很重,稍微惩戒一下就可以。罚一年劳役。没收他的布匹就可以。”
江河行心想,那老先生估计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没收布匹也许就能要了命,更何况一年劳役。
江河行虽不满,可在人家的管辖范围内,自己没有其他的办法。
江河行点点头道:“苏郡守,你的意思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能放了杜先生呢?”
苏闻面带笑容,点点头道:“既然和顺候发话,那我就立刻派人将他接来。毕竟杜邦也没什么大的罪过。”
苏闻扭头。冲身边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立刻跑了出去。
江河行看苏闻还是给自己面子,心里大感安慰。这一方面还要承他的情,一方面他还算严格执法。
江河行挺佩服这个苏闻,只是欠他人情,只是不知道他后面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江河行连连谢过苏闻,苏闻连连摆手,只是谦虚的表示自己应该尽的职责。
眼看到了中午时分,杜邦还没回来。苏闻请江河行等人饮酒,江河行只好入乡随俗。
酒席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十分的热闹。酒席吃的时间很长,眼看有一个时辰,杜邦也不见回来。
酒席结束。江河行有些着急,可又不好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出去的人跑了回来,却没有杜邦跟他一起。
江河行等人都是十分吃惊,难道杜邦已经出了什么意外吗?
那人说明了一切,他带着苏闻的命令去找交易丞。交易丞立刻就把杜邦放了出来。那知道,杜邦却不肯走,非说是自己连累卖布的老汉,要放要一起放。
交易丞知道平州来了大人物说情,自己也怕担待不起,因此连连劝说杜邦,多次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这老汉,这才说服杜邦出来。
杜邦即使出来,却不肯来太守府,却要去那老汉家里,要看看老汉的家人,现在什么样子。因此,他直接去老汉的家里,刚才太守府的衙役只得回来复命,他可不敢让太守等的太久。
苏闻脸色犹如蒙了一层霜,江河行也是面色难堪。
这个杜邦,有时候就是有些任性,可他做的并不算错,那老汉家里说不定什么样子呢?
江河行顾不得面子,扭头问那衙役道:“你知道杜邦先生去的什么地方吗?”
衙役倒是心细,将那个地址记下来。江河行派杜邦的家仆现在就去,多带钱财,帮助杜邦,这个杜邦也是,现在去,钱财都不带,又能帮什么忙?
家仆走后,江河行看也没什么事情,提出就要告辞。
苏闻却道:“和顺候,先不着急走,我这里还有一事相求?”
江河行心道:你还真沉得住气,现在才提要求,我就知道杜邦不会白放。
江河行道:“苏郡守,什么事呢?”
苏闻眼看着樊嘉道:“和顺候,听说你们那里产粮不少啊。你也知道,现在大战在即,一旦大战起,我怕边郡再难安宁,到时候粮食恐怕是大问题。你看看能否在这里卖粮食?”
江河行心里一乐,他这个要求对别人是难题,对自己却不是问题,反正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