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苦,前些年也因为我们受了些罪……”
“老首长您放心,等到搬迁的房子建好,让他先选……”
“马书记,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啊,二叔住到你们挂着‘伟人故居’牌子的这几间屋子里来。后山太阴,老人住着也不习惯。好不好?”
“这……”
“然后你们再把二叔的那几间屋子稍微修缮一下,保护起来。把‘伟人故居’这块牌子挂到那边去!一方面呀,那几间屋子和我们之前的老家很像,不用再修都能还原了历史;另一方面,二叔才是真正的伟人,没有像二叔这样的‘大后方’,我们哪有那个本事去解放中国?”
“老首长说的对,我们马上就办!”识大体的孔省长抢先一步回话,把还要辩解的马书记堵了回去。陈博年看了看张县长,又看了看聂仁昊,也随声应和道“马上就办!”
“还有,这个纪念馆我看就不要搞啥子馆区园区了,修得挺好的。乡亲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也就不要搬了,土地更不能给人占了!行不行?”
“行……行!”马书记看到孔省长的眼神,把第二个“行”字提高了几个分贝。
根据安排,老首长在二叔家用了午餐。尽管她知道二叔家那一桌丰盛的饭菜肯定是县里之前安排好的,但她看到二叔儿孙满堂、稻谷满仓,也就没有再计较了!
老首长和卧病在床的二叔摆了一会儿龙门阵,又和儿孙辈的孩子们拉了不少话。
李医生请首长服了药之后,建议她休息一会儿。老首长摆了摆手:“这青山绿水的,在田野里走走,那就算休息!走吧,去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田坎地头……”
“首长,您还记得那条河吗?”陈书记指了指不远处的南桠河。
“记得,水还是那么清,只是水位好像上涨了。这山坡坡上的田还得靠它灌溉吧?”
“是呀,现在我们在下游拦了大坝,修了水电站。不仅灌溉农田方便了,我们还让水转变成能源,靠它发电呢!”陈书记终于有机会说起他的政绩工程了。
“水电站好呀!只是啊,你们不能搞小团体主义哟,上游用水充足了,大坝下游呢?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也得考虑……毕竟,这不是什么大江大河。”
聂仁昊又想起了石桥水电站,他没想到老首长远在首都,居然也能想到这么细致的问题。
“嗯,老首长,现在嘉苍有很多这样的小水电站,基本解决了城乡用电的问题。有了电,农业现代化的水平也就大大提高了,很多地方已经有了电力抽水机和电力收割机……”
“我们到离这里最近的下游去看看吧……哦,不用开车了,孔省长,这回呀,是我带你去看看,尽管我也只来过一回,但我相信,和二十多年前相比,农村的状况一定好了很多……”
孔副省长笑了笑,亲自扶住轮椅,轻轻地推着老首长,沿着宽阔的石板大路往下游走去……
王广文没想到自己竟然赶上了免费的“午餐”,没花一分钱听了演出,参观了纪念馆,还跟着群众代表到纪念馆的食堂吃了“大锅饭”。他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主动跑到纪念馆管理处去交钱,竟然还被“轰了出来”。
广文哭笑不得,眼看着已经下午时分,如果要赶县城回岔河的班车,就该到关山街头去等着了。但他依旧准备步行回去,并且想找个机会和刚刚大哥照面的聂仁昊说说话。
广文突然被南桠河对岸那一片片橘园深深地吸引住了。那是一片相似的繁荣,和林木乡的果园如出一辙,和他梦中的丰收惊人一致。
他要去那里看看。
费了好大的劲,广文终于找到一条狭窄的小路下到河边的果园,翻过荆棘做成的围栏,他终于来到了橘子树下。
但他失望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一条大路通道这里了。那远看的“繁荣”经不得近看……果园里到处是还没成熟就掉在地上的橘子,已经发出阵阵腐臭,一个果农正伤心地拾起那些酸涩的果实。
而树上悬挂的,全是塑料做成的假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