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私?”谌晓玉撇了撇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路重庆,你没有觉得把你们路家的人想得太高了一点吗?”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自己心里的疼痛,继续冷笑道:“对,我们这个项目是让路遥姐投资了,不过这也是她们个人的意愿,我们既不会勉强他们,也不会祈求他们,更不会用所谓的以权谋私的手段谋取利益……”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心中更是难受得无以复加,这就是路重庆吗?还是自己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爱人吗?还是一直让自己不要失去信心的那个爱人吗?
她沉默不语,心中重新审视着目前的状况。
按照目前的状况,他们这样一个小小的项目与路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谈不上需要路家人以权谋私,和路遥夫妇虽然是签了合作投资协议,可是他们的资金没有投入进来,协议就没有生效,目前路遥夫妇只是作为技术顾问在支持他们的工作而已。
更何况,路遥夫妇又不是傻子,既然看重了这个项目,当然是觉得这个项目能够获得到高额的回报。
想到这里,谌晓玉的眼底不由得有些湿润,她的头一跳一跳的疼得厉害,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咳嗽了几下,又说:“另外,我觉得路遥姐是不是愿意投资,是要看她们夫妇二人对这个项目的判断,和你似乎没有任何关系,说实在话,我们之所以能接受路遥姐的投资,完全是因为看重李总的技术能力,以及他在建筑方面的经验,如果真要是以你们路家人的名义投资,我们还不一定愿意要呢。”
谌晓玉在决定投资房地产的项目之初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的种种问题,虽然前世她不是做房地产的,但是在那个人人都是房地产专家的年代,她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最让她担心的的的确确就是资金问题,这种担心一直到邓一楠回来,加入了项目才得以减轻。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路家的关系,哪怕是路重庆也不会。
可是现在由于路遥夫妇的加入,使得路重庆有了这种误会,这种误会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她可怜的自尊心上。
而令她更难过是路重庆应该是比谁都要清楚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她笑了一笑,说:“路重庆,你放心,你姐那边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们并不希望他们以股权的方式进入这个项目或是其他的也不必了。”
路重庆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小脸微显得苍白,眼神却是清淡如水,平静无波,只是眼角的长睫毛深处有一点点晶莹在闪烁,他的心莫名其地痉挛了一下,他知道谌晓玉现在这种冷淡骄傲的模样,心底里有多受伤。
但是她想到过自己的伤害吗?
十几年了,他对她的感情,有十几年了,她就一点点都不相信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
他们都那么亲密了,她居然还是要两人分开,那这种亲密又是什么?是看他可怜,以身相许?她就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如此低贱,奉献给一个并不爱的人?她把自己当什么了?又把他当然什么了。
好,既然她是那么想要分开,那就彻彻底底地分开不要有任何牵挂,哪怕商业上也不要。
他依然优雅地站在客厅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人,眼神阴鸷,面如寒冰,过了一会儿,他继续用冷漠的声音说,“很好,这样就好。我会告知我姐姐你的意思,也会让她们把事情交接清楚,我不希望在外面听这个项目与路家有一点点的关联。”
路重庆从谌晓玉家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他上了车,摸出香烟点燃了,一边发动了车子,抬腕看了看手表,离归队的时间还差十分钟,猛然一脚加大了油门,吉普车直接就冲了出去。
夜晚的马来车辆渐少,路重庆的车子就在马路上呼啸而过,连着创了几个红绿灯,直到一个十字路口,执勤的交警挥手直接将他拦了下来。
路重庆摇下车窗。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交警,“什么事情?”
“对不起,请出示您的驾照。”交警礼貌地说,敬了一个礼。
路重庆阴沉着脸从口袋里摸出驾照,扔了出去。
交警翻了翻他的驾照,,依然公事公办地说,“对不起,您已经超速了。”
“我执行公务。”路重庆冷冷地说,一边发动了车子。
交警依然拦着他的车头,低头开单,“对不起,根据我们交管部门接到关于整治部队车辆违反交通规则的通知,需要扣留您的驾照,等核实之后才能换给您。”
“什么?”路重庆火冒三丈,“你要扣留我的驾照?”
“是的。”交警一边说,一边将处罚单递给他。
路重庆没接,低低地骂了一句粗话,又敲着方向盘不耐烦地说:“我这是军用车辆,是军队驾照,不在你们交管部门管辖范围之内,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
“我们接到的通知这样,不要意思,我也是执行公务。”小交警根本不为所动。
路重庆气得咬牙,“好,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你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