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邓一楠回到了公司,正是中午的休息时分,遇到了正在池塘边上喂鱼的谌晓玉。 `
谌晓玉看到他,一脸的抱歉,“昨天抱歉打扰你了啊,主要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一时兴奋。”
邓一楠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从她手里拿过面包屑,撒在了水中。
“老房子拆迁,你有什么可兴奋的?”
“……是啊,我有什么可兴奋的呢,反正也与我无关的。”谌晓玉摸了摸下巴,眨了眨眼睛说。
邓一楠卡看着池塘里抢食的锦鲤,却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谈判不顺利?”谌晓玉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昨天打扰你了……”
“昨天亏了你,一个电话把那个人的兴趣吊上来了,他一心是想做房地产的,只是手上资金不够,我正好让他投个短期,帮他资本增值……今天早上签合同了。”
“那不是好事么?”
“是啊,资金就差不多了。”
“哦,那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谌晓玉问道。
“那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嗯?”邓一楠说着转脸看着她,目光灼灼,饱含深意。`
谌晓玉回避他的眼神。
好吧,我是自找没趣,偏偏要说这些……敏感话题。
邓一楠自嘲地抽了抽嘴角,将手里的面包屑一起撒进了池塘,那群锦鲤蜂拥而来,在水里啄食着,挤挤挨挨,拥作一团。
邓一楠站起来,伸个懒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鱼儿也样啊。”
谌晓玉噗嗤笑了一笑:“你一个做金融的,毕生的理想,就是追逐利益最大化的吧,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有感而发吧。”邓一楠叹了一口气,“昨天晚刚刚回来,就烦人……”
他没有再说下去,看了看手表说:“算了,不说了,干活去吧,你帮我把这次签的所有合同整理一下。”
谌晓玉耸了耸肩,跟在他的身后,回到办公室。
刚到下班时间,谌晓玉接到老爸的电话,让她下来班回奶奶家的老房子。
谌晓玉蹙眉:这又关她什么事情。
回到奶奶家的院子,就见院子门口,老槐树下围着一群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谌晓玉看了看,都是这里住着的老邻居。
“刚刚那个拆迁办的人说了,要是原地安置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以后是要要建立交桥的,哪儿会有房子给我们安置?”
“那我们要搬到哪里去?听说一百八十号那边拆迁都被安置到了农村,房子是新的,就是出门都一大片坟地,晚上下了夜班都没人敢回去。 `”
“哦哟,那还算好的哦,我们厂里的同事家里拆迁啊,被安置到了江那边,早上来上班都要坐个轮渡,你们知道那轮渡的,一个小时来一班,赶不上要迟到,现在哪个厂里不在裁人,谁敢迟到啊,我们那同事早上五点钟就出门了,晚上下了班,回到家都要八、九点,你们说把我们安置到那里去,让人怎么过?”
“真的啊?哪个房子谁敢住啊?我们坚决不能搬。”
“对,一定要跟他们谈清楚,不谈好条件坚决不能搬。”
谌晓玉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明白这拆迁的消息已经公开了,看来政府的动作是挺快的。
“不搬也不行啊,昨天我才听到消息,今天你看拆迁办的人就上门了。”说话的是谌晓玉的爸爸谌文彬。
“老谌啊,你们家是无所谓的,你看你们家这房子是以前爷爷奶奶的,你们家里现在都没人住了,文光发了财,早就住楼房了,文辉嘛,住在丈母娘家,你嘛,本来就不住在这里,所以你们家是无所谓的。”
“他是无所谓,他们家谌文辉也要搬家吧,听说那邓家的小洋楼也要拆的……”
旁边有人插话说。
“邓家的小洋楼也要拆?不是听说以前是个什么大官的房子,属于文物保护吗?”有人惊讶,“去年我看居委会还带着文保局的人来看呢。”
谌晓玉第一次听说,倒是有点惊讶。
“邓家的小楼拆不拆迁,的都跟文辉没有关系,没听到昨天晚上邓家吵架么?说是老太太把那小洋楼给了她大孙子,其他人拿不到,这下好了,昨天吵得嘛,鸡飞狗跳的……”
“真的啊?那老太太真的这么干啊。”
“这还有假的啊,听说老太太把遗嘱都写好了,还去公证了……邓家昨天晚上炒了一晚上了,你们知道的,邓家的老二、老三,老四,哪个是好惹的,邓红梅也不高兴啊,都是他们夫妻两个照顾老太太哎,最后什么也没捞到,只不过是个女儿,不好吵罢了。”
谌晓玉恍然。
难怪今天中午邓一楠是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依她对邓家的人了解,不吵才怪呢。
“是啊,老谌,你家弟弟也要去争一争的,老太婆这样做也是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