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浓妆。
车子的玻璃窗外闪过街道上靓丽的霓虹灯影。
出租车里播放着热闹闹的歌曲,“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雨心碎风流泪哎,梦缠绵情悠远哎,啦…啦…啦…啦…,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做一团火,啊…啊…啊…”
这个“啊”字唱得源远流长,绕梁不绝。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跳脱的音乐所感染,邓一楠渐渐放松了身体,闲闲地靠着椅上,问道:“晚上吃过饭了?”
“嗯,吃了一点。”
“在哪儿吃的?”
“在家啊。”
“得了吧,你家厨房都没有煤气灶了,你是怎么吃的?”
谌晓玉:“。。。。。。”
对了,她想起来了,上次邓奶奶家的煤气灶坏了,小阿叔就把奶奶家的液化气搬了过去,因为这边没人做饭,也没有还回来。
“欸,撒谎也不看看对象啊,这么容易就穿帮了。”邓一楠摇了摇头,斜着眼睛瞧着她嘴角有隐隐讥嘲的笑容
谌晓玉笑了:“这哪儿是撒谎啊,我不是怕你不好意思,要带着我去吃饭吗?咱们谁跟谁啊。”
邓一楠笑着瞥了她一眼,“我是还有个饭局,你真的要跟我去?”
谌晓玉:“你不是说要跟人家谈正经事吗?工作上的饭局能带我去吗?”
说没有好奇心是不对的。
“我不是想不谈正经事嘛,带着你去正好找个借口就不谈了。”
谌晓玉:“。。。。。。。”
邓一楠黑黢黢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她,窗外的霓虹灯影照进了他的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亮。
谌晓玉和他对视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一楠哥,这样真的好吗?”
邓一楠地抱着胳膊无所谓地说:“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我去做。”
嗯,眼前又是一个不喜欢受别人摆布的人。
谌晓玉皱了眉:“可是也要考虑我是不是很想见那些人吧。虽然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如果是特别讨厌的人,我宁愿回家吃方便面吧。”
邓一楠没有回答,转过脸去。黑黑亮亮的眼睛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背影,低低的问道:“晓玉,你还是在炒股吗?”
谌晓玉点了点头,莫名其妙:“是啊。还在炒股。”
邓一楠:“你还记得又一次在我办公室的走廊上,你遇到过罗成?还记得吗?”
罗成?
谌晓玉回忆了一番。睁大了眼睛,罗成?是那个?亿安科技的罗成吗?
赶紧点了点头,“记得啊。”
又很兴奋很期待:“怎么?你要去跟他吃饭?”
邓一楠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一个非常想做第二个罗成的人。”
*
请客吃饭的地方非常隐秘。
那时候“私人会所”这个名词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烂大街,真正的私人会所都不用那个名词,而是冠以地名:“某某1号,某某几号”来增添高贵神秘的气派。
比如,这个城市最高贵最神秘最在民间口口相传的“某某1号”就是当年接待过国家元首的招待所。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在毗邻那个“某某1号”的“某某3号。”
白天这个地方就是浓荫蔽日,古树参天,哥特式花岗建筑群隐藏在密林深处。到了夜晚人迹罕至,更显得十分神秘。
几盏西洋式的灯点缀在庭院里,灯影绰绰,仿佛迷离。
没有大厅,只有几件封闭的包间。
谌晓玉跟随着邓一楠步入那间包间,抬头看到端坐在上方,被众星捧月一般被簇拥的人,不禁一怔,这个人怎么端的眼熟啊?
而周围的那些人看到邓一楠的身后还跟着年轻的女孩子有都一怔。
最沉不住气的是邓一楠的公司领导陈总,他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一楠。你。。。。。。”
邓一楠依然是挂着和煦的微笑,指着谌晓玉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妹妹。我姑姑家的孩子,晚上没来得及吃饭,跟着我蹭个饭点。”
他说得十二分的轻松。仿佛他也是来吃饭的。
谌晓玉暗自点了点头,原来他就是萧总,怪不得那么眼熟。
萧总沉默着没有发话,陈总气呼呼地不便发作,眼睛死死地瞪着邓一楠。
他心里急得像油锅煎了一样。
一帮人运作了几个月,连个这个老板的面也没见过几回。好不容易借着邓一楠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项目有点起色,这个汇文投资的老板肯出面谈谈实质性的意向。
偏偏邓一楠早上一两句话把人家谈跑了,好不容易又约了晚上吃饭再聊聊,他竟然还带了一个丫头。
他还真的以为这只是个吃饭喝酒的普通饭局啊。
想着,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