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股份又能怎么样呢?”高经理看了晓玉一会儿,喝了那茶水,舔了舔嘴唇,哀声叹息道,“没有利润,要那个股份有什么用,不仅不能分钱,还要亏钱。”
他低下了头,看着桌面吗,嗓音嘶哑,眼里布满了血丝。
“公司亏钱吗?”谌晓玉问道,微蹙了眉心。
才不过半年多的光景,就变成这样啊?
高经理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每次邓红梅就跟我们说公司不赚钱。”
“哦。”
邓红梅说得也可能是真话,当然也可能是。。。。。。谌晓玉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也许真的不赚钱吧,都没有业务怎么可能赚钱呢?”高经理自嘲地嗤笑了一声,然后看着窗外的风景发怔。
谌晓玉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他,灰不拉几的夹克衫,套在一件短袖T恤外面,领子软趴趴的耷拉着,翻着边儿。
明明已经是初夏的天气了,他还不合时宜地穿着外套,头发黏黏腻的,不知道是几日没洗还是热得出汗。
谌晓玉拿起茶壶给高经理加水,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不是很关心,只是处于礼貌,轻声地劝解道,“高经理,你也别着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生意总是有好有坏的,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以前的订单,大部分都是你拿来的,既然当初能拿下,现在好好想办法也一定有可能的。”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客户现在都被老吕挖到他自己的公司去了,工厂又被因为拿不到钱,早就被得罪光了,不肯为我们干活,我们这样的行业,上要求客户,下要求求工厂,现在两头都得罪了,哪儿还有活路。”
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十分的悲凉。
谌晓玉眉心紧蹙,“怎么会这样?谌总和邓总他们就不管管么?”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客户被老吕挖到他自己的公司?他自己开了家公司跟你们一样的?”
高经理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这次春交会上我们本来接了一个单,说大不大,说小吧也比我们现在接的那些单要大得多。那个单子接的太不容易了,谌总是天天陪着客户喝酒,都快喝到胃出血了,好不容易人家签了合作意向书了,打了首批款,然后就是催啊,催着快点交货,但是款一直没到,对方说等货一验收就跟我么结账结果。。。。。。。”他冷哼了一声,“你自己的也是做过贸易的。应该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结果怎么样?”谌晓玉问。
其实不问,她也能猜到了。
“能怎么样?你自己也是做过贸易的,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是啊,结果能怎么样呢,做了那么多年的贸易,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怎么能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如果光是损失钱也就算了,后来我又查了查,那个所谓的大单就是个圈套,对方就是放出一个鱼饵让我们咬的。”
“我想那个鱼杆的手应该是汇文吧。”谌晓玉目光微动。
“是的。就是汇文,内鬼就是老吕。”
“老吕不也是股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在这里才占多少一点股份啊,那个公司是他自己的,而且汇文要把那个公司并购了。”
“就是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在谌总面前恶人先告状,说单子的问题是我一手造成的,谌总虽然知道,但是扣罚了我的工资,炒了我的鱿鱼,我今天就是想去公司找谌总谈谈清楚的。我不能这样被人陷害。”
中午午餐时间过。餐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舒缓的音乐已依旧在轻响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跟在那乐曲里,唱着一首忧郁的歌。
玻璃窗外,是对面一个单位的铁栅栏围墙,蔷薇花谢了,碧绿的叶子沿着那栅栏缠绕着,枝蔓相连,阳光正好,在树叶中间活泼地跳跃着。
*
在见到高经理的那一刻起,谌晓玉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么简单的事实,难道谌文辉与邓红梅就不能个正确的判断?
晚上起风了,院子中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摇曳的树影在玻璃窗上曼舞着,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狂舞。
谌晓玉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漫无目标地翻看着,一室静谧。
“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晓玉抬头一看,刘璐璐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浅黄色的睡衣,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倚在门框上问。
“嗯,过一会儿再睡。”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亲爱的,那你什么时候来睡啊,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啊。”璐璐抱着手臂,嘟着嘴,撒着娇说。
谌晓玉直接从沙发上拎了个抱枕向她扔了过去,“滚。”
璐璐嘻嘻一笑,“怎么?还在想那个人啊?”
谌晓玉懒懒地乜了她一眼,“哪儿来那么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