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楠哥,你怎么也来了?”刘璐璐热情地招呼着。
现在她和邓一楠的关系近了许多,看见邓一楠再也没有以前小心翼翼的畏惧了。
邓一楠是学霸,是帅哥,可是学霸帅哥也是个人,也会来炸炒米的,不是吗?
“是啊,一楠哥,你怎么会来啊?与”谌晓玉奇怪。邓家的人,莫说是现在落实了政策,社会地位与广大人民群众拉开了距离,就是在不久之前,邓一楠肯定是不会挤到他们一帮小屁孩中间买炸炒米。
“怎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啦?炸炒米的香气都老远就闻着了。勾得我馋虫上来了。”邓一楠笑着乜了她们一眼。
“一楠,你也来炸炒米啊,你爷爷身体怎么样啊?”排队的邻居中有大人,见着邓一楠,询问着邓爷爷的状况。
“嗯,还是那样吧。”邓一楠含糊地说,垂下眼皮遮住了眼里的抑郁。
他自然不好多说爷爷的身体情况,一天光吃止疼药就要好几次。
“你们家红梅回来了吗?”有人问,这都快过年了,学校放假了,有人看到邓红梅拎着行李出现在火车站。
“嗯。差不多吧。”邓一楠说得更含糊了。
“我可是听说了,邓红梅现在可能干呢,听说都考上研究生了。”
“是啊,这姑娘不容易啊,拼着命在学啊。”
现在世道变了,人们谈起邓红梅已经不再是盯着她之前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了,结婚、离婚又怎么了,那都是给万恶的“四人帮”害的,现在的她是勇于改变自己命运的榜样。
说来,这是时代的变化,让人们变得更加宽容。
谌晓玉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回到家里,看着小叔叔谌文辉正坐在天井里的大槐树下看书,她好久没见到谌文辉了,立即兴高采烈地奔了过去,“啊呀,小阿叔,你可是回来啊。”
“我不是早就回来过吗?你自己都忙忘记了吧。”谌文辉笑着放下书,敲了她一个毛栗子,然后直接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了嘴里。
“我前段时间不是忙着考试嘛,没顾得上你啊。”谌晓玉放下那桶爆米花,双手一攀,猴在了谌文辉的肩膀上。
“啊呀,快下来,下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皮,你那么重,我怎么吃得消,老腰要被你压断了。”谌文辉嘴里虽然抱怨着,可是手臂里却抱着谌晓玉的腰,打了一个转,才气喘吁吁地放下她。
“丫头,越来越重了,小心胖成小肥猪了。”谌文辉喘了口气,捏着晓玉的圆嘟嘟的脸。
“才不会呢,我这是刚开始抽条长个子,才不会胖呢。”谌晓玉自信地说,这半年她长了快六、七公分,快赶上重生之前的自己的身高了,而且看这趋势还能长得更高。
谌文辉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突然把手一摊,“拿来。”
“什么啊?”谌晓玉奇怪地问。
“成绩报告单啊,还能有什么,给我检查检查。”谌文辉理所当然地说。
“哦,那个啊。”谌晓玉不介意地应道,跑回屋里拿出了自己的成绩报告单,递给了谌文辉。
谌文辉仔细地阅读着,嘴角上慢慢浮上笑意,“哎哟,不错哦。咱们侄女这成绩发展下去,考个北大、清华的问题不大啊。”
“那是当然了。”谌晓玉微微得意地睨了他一眼,“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上大学而学习的,学以致用,好好学习并不是为了今后能上什么名牌大学,而是真正学到知识,真正派上用场。”
谌晓玉摇头晃脑地兜售着她的理论。前世她见多了“高分低能”的高学历人士,所以对于考什么学校这件事情根本没往心里去。
就像刚刚邓一楠说,他一定要考北京的大学,谌晓玉就在心里暗暗的不以为然,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以邓一楠的成绩,只要考试那天不地震,他想考哪儿都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你这丫头说得还挺在理的。”谌文辉笑着,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拍了拍,,风吹过书的扉页,上面有行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谌文辉同志北京留念。邓红梅赠。192年国庆节于北京。”
192年国庆节?国庆放假3天,小阿叔没回来,说是学校有活动不能请假。
看来是去了北京看望邓红梅了。
她蹙着眉头,怔了有一会儿,心里掠过一种奇怪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很麻烦的事情就要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清不清楚。
“小阿叔,你看的是什么书啊?”谌晓玉一边说,一边从谌文辉手里拿过那本书,是一本《西方现代哲学》。
“你小孩看不懂的。”谌文辉急忙从她的手里抽过那本书,仔细地抚平封面上的褶皱,又吹了吹书上的灰尘,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
谌晓玉皱了皱鼻子,一副嗤笑的样子,心里却在感叹,小叔叔他们那一代人是有思想追求的,至少在那个年代,青年人热衷的是哲学,世界观,人生观,不像到了后来,一切都“向钱看”了。
“对了,红梅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