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张英豪低咒一声,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头,连额际的青筋也因为狠狠咬牙的动作而不住的涌动。
这时,众医者中其他人忍不住开始劝导起张英豪来。
“张医者,你不要再这么执拗下去了,别为了一时之气而害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前功尽弃!”
“对啊,六梨大夫她刚才不仅施针近二十根时针针位置精准无误,还能让崔老爷的脸色好转,更能够断言咱们这十三位医者全都束手无策的崔老爷呕血不止的原因,这些难道都是你所说的巧合吗?”
“张医者,六梨大夫的医术精湛是咱们在场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我们这些思想陈旧的老顽固都已经相信了六梨大夫的医术,你又为何不信呢?”
“难道,你不肯承认六梨大夫的医术是因为你怕承认自己学了几十年的医术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若真是如此,张医者,你只是对自己这几十年来刻苦钻研医术却不如六梨大夫一事不甘心,可你这样坚持己见就相当于是把人家小姑娘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也否认了,你于心何忍?”
“吴医者说的对,张医者你以为六梨大夫的医术是不劳而获的吗?人家说不定是比你付出的更多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没错,就拿六梨大夫的施针之术来说,咱们这些行医几十年的医者都无法在不用手指估量的情况之下得知众穴道的位置,况且为患者扎针也无法很好的把握分寸,但六梨大夫却能将施针之术施展得如此游刃有余、完美无缺,这就足以证明六梨大夫在施针方面费了不少苦心!”
“张医者,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并不会让人瞧不起你,咱们这些医者,就连李老大夫、赵老大夫也已经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有时候,爽快的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可以促使自己更有上进心,可若是一直像现在这样不肯承认一些年轻人超凡的医术及努力的成果,你的医术便只会在现如今的程度停滞不前,到最后只会成为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超越的存在罢了!”
面对众人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张英豪不但没有任何反思之意,反而歇斯底里的嘲笑着对他说教的几名医者。“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们别在这人装好人!你们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实力,才打算先与其交好再趁机学了她的施针之术吧?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正大光明的求她教你们施针之术不就好了?何必假好心劝我呢?你们这副市侩嘴脸还真是让人恶心!”
张英豪的叫嚣声让先前好心想要劝导他的几位医者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真是不识相!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可你竟然……!”
“好心当做驴肝肺!”
“刚才特么是白费唇舌了,你压根就不值得咱们如此费心劝导!”
“简直是无药可救!”
眼见着内室中越来越吵闹,本身就因为怀着身孕而情绪波动很大的季琉璃彻底怒了。“秀儿!把他们全都赶出内室!我不想再听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秀儿被季琉璃怒气十足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急忙回过身看着季琉璃,由于着急当然也顾不上再唤什么季大夫了。“璃儿,稳住你的情绪!”
“你要是再不把他们弄出去,我真的就要动了胎气。”季琉璃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单手轻抚着略微抽疼的小腹。
“行行行,我马上赶他们出去。”秀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随即自腰间抽出了先前又放回腰间的那把软剑,剑尖直指众医者。“先前你们鞠躬时我说你们会折煞了璃儿就是因为璃儿现在怀有身孕,可你们倒好,一个两个叽叽喳喳、啰啰嗦嗦个不停,还险些气得璃儿动了胎气,既然璃儿不想再看到你们,就请你们立刻消失,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哼!我还不想留在这充满着血腥臭味儿的地方呢!”张英豪毫不犹豫的便转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内室之中。
而剩余在内室中的十二位医者,在听到了季琉璃已怀有身孕且是因为怀有身孕才受不起他们这些人的鞠躬时,胸膛之中皆是有一股越发沉重的歉疚感。
尤其是先前因为秀儿说了鞠躬会折煞季琉璃一事时并未鞠躬却还吵闹着为鞠躬的那些医者打抱不平的几名医者心中更是觉得万分对不住季琉璃。
虽然说他们想跟季琉璃道个歉,但奈何秀儿直指他们面门的剑尖实在是太具有威慑力,让他们不敢再在内室之中继续停留下去。
“六梨大夫,老头子我择日定当登门为今日之事致歉,告辞。”李老大夫说完话便在一名中年医者的搀扶下往内室出口走去。
李老大夫的这一走,剩余的医者们也不再多做停留。
“六梨大夫,今日多有得罪,告辞。”
“六梨大夫,秀儿姑娘,改日我老赵头会跟着老李一同登门致歉,今日就先行离去了,告辞。”
“告辞。”
“告辞。”
###崔府正厅###
“璃儿,秀儿。”崔夫人一脸和蔼的看着季琉璃、秀儿二人。“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