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卿的嘴角不可控制地一抽。“你可真行。”
竟然把秦绯彦打到主动破了轩衣阁的规矩,这耶律雅雅也算是一大能人啊。
“哈哈哈哈,本公主出马,绝对旗开得胜。”耶律雅雅豪迈地拍着胸脯大笑,这世上鲜少有人能跟她一决雌雄,不过当然不是武功方面咯,只是一堆人都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而已,最终只能选择缴械投降。
“别再自吹自擂了。”耶律卿抬起手臂指着他自己的卧房,不耐烦地道。“快给本王去陪着你三嫂。”
“好好好,立马就去。”耶律雅雅也不敢再啰嗦,撩着宽大的裙摆就小跑着往季琉璃所在的卧房跑去。
而耶律卿则是运起轻功飞出了高高的院墙,目的地自然是那秦绯彦所经营的轩衣阁。
与此同时,皇城另一侧的国舅府中,安秋语的卧房内。
浑身是伤的安秋语坐在床榻上,背靠在床柱上,轻启檀口,咽下被丫鬟用小勺送到嘴边的一口口人参鸡汤。
‘哐’的一声,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地闯进安秋语的闺房之中,‘噗通’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俯身在地。
“四王……”小丫鬟意识到自己唤错了对安秋语的称呼,急忙改口,一时显得更加慌乱。“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安秋语挥手示意身旁喂自己喝鸡汤的侍女站到一旁,紧皱起眉头看着床榻下方的婢女秋荷。“秋荷,这样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小姐恕罪。”秋荷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向安秋语请罪,下一刻便抬起头,满眼泪水地看着安秋语。“蕊儿,蕊儿出事了。”
“蕊儿?怎么回事儿?”安秋语显然是不能理解秋荷莫名其妙的哭诉,厉声责问这秋荷。“本小姐明明让你们去街上买上好的胭脂水粉,为何蕊儿会出事儿?你们俩不是结伴而行吗?为何你会安然无恙?”
“回小姐。”跪在地面上的秋荷直起身子,哭哭啼啼地看着床榻上目光凶狠的安秋语。“奴婢与蕊儿本来是在挑选胭脂水粉,但忽然看到了三王爷与一位少年进入了旁边儿的一个叫‘老巢’的店铺,求功心切的蕊儿让奴婢在店铺外等候,她进去一探究竟。”
“少年?哼,多半是那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男宠吧。”安秋语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她总有一天会让那个男宠与耶律卿二人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眼下得先让秋荷说出为何会断定蕊儿出了事儿。“然后呢?接着说。”
“然后,然后蕊儿就偷偷地跟在三王爷的身后进了‘老巢’,奴婢在‘老巢’外等了近两个时辰,快到午时的时候三王爷打横抱着那名少年走出店铺,上了马车。”秋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便又开始哽咽抽噎。“可是……可是……呜呜呜。”
“不准哭!一口气儿说完!别吞吞吐吐的。”安秋语嗔怒地瞪着秋荷,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竟然还说不利索,真是见不了大世面的丫头。
秋荷迫于安秋语的怒喝之下,只好强忍着泪水与恐惧将剩下的话都说完。“可是在蕊儿进入‘老巢’后不久,奴婢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蕊儿呼救的声音,蕊儿好像很害怕似的,呼救不久,蕊儿又发出了一声让奴婢毛骨悚然的惨叫,随后奴婢便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肯定是出事儿了,呜呜呜,小姐,蕊儿她会不会……”
“闭嘴!”安秋语实在是被秋荷的哭闹声吵得头疼,而她自己则是因为怒喝秋荷时身体紧绷了一下导致身上好不容易开始没有流血的诸多伤口又被崩开,疼得安秋语直咬牙。“嘶,好疼,好疼,双儿,唤大夫,快去。”
“小姐,奴婢这就去唤大夫。”安秋语身边站着的侍女双儿赶紧将手中那碗人参鸡汤放在一旁的小方凳儿上,一溜烟儿地便跑出了安秋语的闺房。
“小姐。”秋荷自地面上站起身,焦急万分地跑到了安秋语身旁,想要让安秋语减轻疼痛的状况却又束手无策,她毕竟不是大夫啊。“小姐……你没事吧?”
“秋荷,你,进宫,一趟。”安秋语因为疼痛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断断续续地发音才能把自己的主意传达给秋荷。“找,姑妈,让,她,替我们,主持公道,就说,耶律卿,在街上,看到我的婢女,蕊儿后,便痛下杀手,快去。”
“是,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了。”
怒火中烧的安秋语实则是已经失去了理智,思绪也变得紊乱混沌。
蕊儿是在安秋语嫁入苍王府的那一年国舅爷、也就是安秋语的父亲安富华现给安秋语找的陪嫁丫鬟,五年前就已离开东临前往边境率兵的耶律卿怎么可能见过什么蕊儿?
更别提耶律卿会在街上看到蕊儿后便痛下杀手了,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一般荒谬的事情。
……
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卧房之中,正在食用午饭的季琉璃见耶律雅雅又推门进了房内,以为耶律卿会跟在雅雅身后,季琉璃伸长脖子眺望着门扉处。
耶律雅雅当然知道季琉璃的目光是在搜寻着耶律卿的身影,不禁撇撇嘴。“别看了,三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