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峰的眼神看得极其不自在的青泳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不再与青峰对视。
青峰在青泳低下头后仍然是直盯着青泳的头顶,想要搞懂自己为何会在与青泳相识七年后才会觉得青泳好看。
而向来警惕性过人的青泳虽然是不再抬头去看身后的青峰,却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来自头顶的那个灼热视线。
“好了。”没有注意到身前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季琉璃拍拍自己的手,满意地看着青泳腹部上被自己打了一个大大蝴蝶结的绷带尾巴。“包扎完成了,药也给你上了。”
季琉璃此时并不知道,她一时起意让青峰当了青泳人肉靠垫的这件事儿会是撮合青峰、青泳的一个契机,不过这都是后话。
“多谢璃主子。”青泳赶紧开口向季琉璃道谢来借此转移对头顶那股视线的注意力,在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一对瓶瓶罐罐及绷带、剪刀时青泳惊诧不已。“璃主子,这么多东西您从哪儿拿出来的?”
“当然是从怀里啊。”季琉璃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腹部位置,她是个大夫,身上哪儿能不随时随刻揣着点救人的东西?
她这身在战场的一年多来最怕的事情,便是明明有能力、有机会救助身旁的伤患却苦无可以救人的药材和物品,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患一脸痛苦的死去。
所以她习惯了在衣服各个能放置简单的伤药、防身的毒药及包扎用的绷带,这不,随身带药及绷带的好习惯现在又帮助她救治了青泳。
“璃主子是个很厉害的大夫。”青泳真诚万分地赞赏了季琉璃一句,能随时身带这么多瓶瓶罐罐用来防患于未然的大夫可真不多。
“过奖了。”季琉璃谦逊一笑。
“对了!”青泳想起了攸关性命的事情,就是季琉璃为他疗伤之前说可能刀上有毒的这件事儿。“璃主子,我没中毒吧?”
“谁说你中毒了?”季琉璃莫名其妙地白了青泳一眼,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个个放回了怀中、袖笼中及其他能够放置药、物品的地方。
青泳以为是季琉璃忘记了,打算着提醒提醒季琉璃。“你不是说那把刀上……”
“那当然是让你乖乖任我医治的借口啊。”季琉璃给了青泳一个‘你真傻’的眼神,况且她当时说的是‘但愿弄伤你腹部的那把刀上没有涂毒啊’,又没说是砍伤他腹部的那把刀上可能涂了毒。
“……”青泳顿觉无语。
此时。在东院中盯着大火把东院的所有厢房都吞噬得差不多了才回到雷霆院中的耶律卿打从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也看到了放着几盏吊油灯的凉亭中的三个人及凉亭外正收拾着血迹的一个人。
耶律卿飞身跃到了凉亭之中,紧皱着眉头看着凉亭外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迹。“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青峰朝着耶律卿点头致意,一句话概括了雷霆院中发生的事情。“先后两拨、一共三人到此欲对璃主子不利。”
耶律卿在听到青峰所言后慌张地在季琉璃身旁蹲下。“璃儿。你没事吧?”
“没事儿。”季琉璃摇摇头,用还沾染着青泳腹部鲜血的双手指了指青泳的伤口位置。“就是青泳受了点儿伤。”
“别管青泳,这点儿皮肉伤对皮糙肉厚的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耶律卿连一个关切的余光都没给青泳,脸上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只要我的璃儿没事儿就好。”
“……”青泳嘴角狠狠一抽,单手撑着桌角、推开身后的青峰便站起身来。顾影自怜地往凉亭外走去。“啊,想我青泳为了救璃主子而身负重伤,主子却连一个余光都不肯赏给我,这是多么丧尽天良啊!这是多么丧心病狂啊!唉!唉!唉!”
青峰迈步跟在青泳的身后,伸手拉住青泳的胳膊,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扶你。”
“不需要你扶。”青泳甩开了青峰的胳膊,他又没伤得多重,就只是腹部受伤而已,还不到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的地步。“我自己会走。”
“麻烦。”青峰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抬手点了青泳的穴道让青泳无法动弹。自己则是一弯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青泳当个虚弱的女人似的打横抱起。
“!!!”被打横抱起的青泳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峰刚毅的侧脸,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青峰当做女人一般地横抱着,一个大男人被如此横抱着是完全丢尽了脸面的一件事,青峰这家伙,把他青泳的脸都给丢光了。
耶律卿佯装没看见青泳、青峰二人间的拉扯与离去,伸出手将季琉璃搂紧怀中,轻轻拍了拍季琉璃的后背。“璃儿,没事就好,卿哥哥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噗……”季琉璃被耶律卿夸张的表现逗得大笑了起来,有青泳、青峰、青狐、青釉及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黄袍男子的保护。她根本就是毫发无损。“没那么夸张吧?卿哥哥,我有青峰、青泳青狐、青釉还有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男子的保护,一根汗毛都没有少。”
耶律卿将黄袍男子的身份告诉季琉璃。“黄袍的叫青祁。”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