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蛇毒蔓延而导致伤口失了知觉的耶律卿看着在自己腰腹上划了一刀的小不点儿,心中感慨。。。他刚才还在怀疑这小不点儿是不是大夫呢。
得,看来不用怀疑了,小不点儿先前盯着自己看不是因为自己的出色外貌,而是发现了他的异样才会走进观察以确认诊断无误。
褐红色的血液自伤口中缓缓流出,顺着耶律卿雪白的里裤滴落在地面上,一滴、两滴、三滴。。。。。。众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耶律卿伤口中滴落的毒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不断滴落的血液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巴掌大的小血池。
血液中的褐色渐渐变浅,直到耶律卿伤口的血液颜色恢复正常,季琉璃才取过甄穆兰手中的绷带按在耶律卿的伤口上。
“自己按着。”抓住耶律卿的大掌移到他伤口处的绷带上,季琉璃放开了手,往药柜的方向走去,路过孙冀等人时季琉璃停了一下。“该干嘛干嘛去,不救人了?”
“哦哦,是是是。”孙冀点头哈腰地对着季琉璃傻笑。
先救了张虎副将军,接着十几个时辰未眠费心救治伤兵,现在又救了他们视为战神的耶律卿,孙冀等人就差没当场对着季琉璃跪下磕头致谢了。
季琉璃来到药柜前,抽开抽屉寻找着治疗蛇毒的药材。“三角草,半边莲,大叶七星剑,白花蛇舌草,七叶一枝花,鬼针草,鬼针草,鬼针草呢?”
找不到鬼针草的季琉璃蹲下身子扯开了药柜下方的小柜门,将里面存储的备用药材翻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找到祛除蛇毒必不可少的鬼针草。“穆兰,鬼针草在哪里?”
甄穆兰偏着脑袋想了想,她未曾听过她的师父文伯和李军医提过这种药材,有这种药材存在么?“鬼针草?什么鬼针草?”
“不知道鬼针草?”停下了寻找鬼针草气的动作,季琉璃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抓了一把上方药柜中数量不多的稀英草。“没办法了,用稀英草代替吧。”
“季大夫,鬼针草是何物?”与季琉璃相处了十几个时辰,甄穆兰不会去怀疑季大夫口中的鬼针草存不存在,她相信季琉璃的的确确是识得他们这些医者认知以外的鬼针草。
“鬼针草是配置祛除蛇毒解药中不可或缺的药材,鬼针草性温,能够在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不受任何损伤的情况下祛除蛇毒,一次见效。”在说明药性的情况下,季琉璃快速将几种药材碾磨成粉。
甄穆兰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将季琉璃所说的话用一边的毛笔一字不落地记下。
余光扫到了甄穆兰奋笔疾书,季琉璃的眼中满是赞赏,顺便将稀英草代替鬼针草所导致的问题一并讲给甄穆兰记下。“稀英草,虽然能够代替鬼针草使用,但中毒者的脏腑多多少少会残留一些蛇毒,需要连喝半年此汤剂才能彻底祛除,费时费力。”
“嗯嗯嗯。”埋头认真书写的甄穆兰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机智灵动,引人瞩目。
看着女扮男装的甄穆兰,季琉璃的心中涌上一种亲切感,甄穆兰长得很清秀,清秀得过于空灵、透明,再加上平常又喜欢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谁能发现她的存在?
脑袋中的思想未影响到季琉璃手上研磨的动作,把研磨完的药粉放在牛皮纸上,包好后甩给杵在自己面前跟个大柱子似的李奎。“热水冲服,一日一次,一次一包,这是今天的量。”
“是。”李奎战战兢兢地捧着手上的药包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营帐前往伙房讨要热水,生怕不小心一个哆嗦会把药包掉下去。
拿过桌案上唯一的一条长绷带,季琉璃向仍站在原地的耶律卿走去,用绷带压在耶律卿按着伤口上的绷带的大手上。“张开双臂。”
耶律卿的双臂在体侧张开,看到季琉璃比先前趴在自己身上时还要贴近,耶律卿的古铜色的脸颊上浮上了些许殷虹,幸而有营帐之内火光的存在,无人察觉到耶律卿的羞涩。
头一回,心跳加速,脸颊火热,耶律卿只当是营帐内的温度太高,自己受了影响。
双手绕过耶律卿为其缠绕绷带,季琉璃感觉酸涩的眼睛开始发黑。用力晃了晃脑袋,季琉璃想要甩开这种不适感,怎知脑袋越晃越晕,眼前发黑的状况没有任何改善。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季琉璃手中绷带的末端被她塞进了耶律卿身上的绷带内侧,然后。。。。。。季琉璃失去了意识,顺着耶律卿的躯体往下滑落。
眼疾手快地接住向地面摔去的季琉璃,耶律卿轻而易举地将季琉璃打横抱起。“喂,小不点儿?小不点儿?”
“将,将军。”收好小册子的甄穆兰鼓起勇气,主动跟耶律卿说了季琉璃的情况。“季,季大夫大约已有十八个时辰未进食为休息了,应该是累坏了,睡一觉即可。”
“本王知道了。”环顾四周,耶律卿发现营帐内无空着的床榻,又想起这小不点儿在营中无居住的地方,便大步跨出营帐。
“将军,您带着季大夫去哪儿啊?”刚回到伤兵营帐前的李奎眼看着耶律卿抱着季琉璃走远,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