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此人心狠手辣,且最是忌讳旁人在他面前胡言,听得那老臣的话,淡淡的撇过去看了一眼,差点吓得那老爷子腿脚都软了。
心中的悲戚更是无法言说。
心中只把荣盛暗骂,若不是荣盛膨胀了野心,哪里会助他夺了那皇位。只怕荣盛也是暗地里筹谋着,只是先皇仁慈,若不打着扶桑的名号只怕篡位成功也是没希望登上大宝的。但把扶桑扶持上去了,荣盛便简单多了。
如今那老臣便是想通了几分,却也无可奈何。兵权在荣盛手中拿捏着,宫中禁卫军又是在扶桑手中,两人狼子野心,虽然被僵持住了,但如今荣盛迟迟不回北国,着实让人有些着急的。
“人人都道大周百姓安居乐业物资丰饶,想来也定是愿意接济我北国人民的。今儿使臣们既然来了,那便在我北国玩耍几日便走。”扶桑站了起来,一身戾气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让人看了心中着实一紧。
扶桑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把自己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即便是如今北国已经处于如此劣势,那扶桑却丝毫没有求人的觉悟。对他来说,只要自己活着,旁人便是都死了,只怕都无所谓。这种狠劲儿,有时候最是让人忌惮。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
江锦辉眼神狠辣,只恨不得把那口出狂言的暴君拖下来狠狠地打死。圣上也是忌讳这般的人物,否则若是依着正常的程序,只怕便是北国派人过去低三下四的求和谈了。正是因为知道扶桑的性子,才至少在面子上把他摆在了同等位置上。
祥武帝算得上是明君,至少大周在他的治理下安居乐业百姓至少能吃饱,能穿暖。便是天灾*,也能控制到最小。自然不愿与扶桑这等人硬碰硬。身为国君,考虑之事自然以天下为重。如今看来这扶桑,骨子里的暴戾,骨子里的自私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
“扶桑陛下果然如传言一般,视天下百姓于蝼蚁,北国,真是可怜,可叹,可悲。”江锦辉挺直脊背,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显得很是正直,眼中没有丝毫胆怯,反而衬得那些跪在地上死咬着牙的大臣们软弱无比。
是,大周男子是不如北国身子矫健英勇,但我们有骨气。
一群老大臣只觉得心肝子都被人戳疼了。总觉得,这天下要败了啊。
“圣上,如今入冬了,北国百姓早已民不聊生,求圣上大发慈悲,放过北国百姓吧。”有个男子沉着脸,站了出来。视死如归,甚至还隐隐站在了大周使臣跟前,生怕扶桑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求圣上开恩。这北国是咱们扶家千百年前便打下的基业,只求圣上开恩,让老祖宗地下也能安心啊。”终于有人忍不住,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北国如今什么样子他们都清楚,绝对再经不起任何一场战斗。更何况,扶桑本就不是顾惜人命之人,只怕让他折腾,这北国真的是要完了。
之前心里还存了几分想法的老大臣们,此刻是真正的失望了。
北国是他们的根,扶桑平日里再是暴戾成性,再是残忍无道,甚至对青侄女下手,他们都是狠了狠心,并不想再刺激扶桑。只要不涉及北国基业,众位大臣都睁只眼闭只眼,只求早日立新的储君。但北国是他们的底线,此刻,便是真的寒了心。若不是新帝才上位几年,估计北国早就乱了。便是那群大臣便已经疯了。
“朕说话,轮得到你们说话么?怎么?以为荣盛不在,便想要训斥朕么?便是荣盛回来了,只怕也容不得他做主!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是朕的北国!”扶桑冷笑一声,看着那群神色变幻的老臣,心中早已下了狠意。
“二哥说话真是惹人发笑,不管是曾经的太上皇,还是被你篡位的先皇,可都不像二哥一般大言不惭。北国,是百姓的北国,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外边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甚至还大笑了几声已是嘲讽。
金銮殿大门紧闭,不过众人倒是都认得这声音。六王爷扶玉?
大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只见一身俊逸身形高大的六王爷扬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姿窈窕面容俊秀的小姑娘,虽然稚气,但也能看出几分姣好的容貌。
“老六,你如今倒是长本事了,连金銮殿都能进来了。荣将军说你不简单,看来还是我轻敌了。”扶桑眉眼带了些阴郁,毒舌般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森冷,让人看了便脚底生寒。
“二哥严重了,当年大哥执政,六弟可从来没多说半分,只是如今看不下去罢了。不过今儿六弟可是前来送礼的。”扶玉一双如玉的眸子看了眼面上难掩失望的大臣们,嘴角勾了勾。不绝望,你们怎么舍得放弃呢。
六王爷手往后一伸,袁小溪便把手上捧着的小匣子递了过去。
众人都看着那小匣子,扶桑更是心中暗骂,那袁顺安果然是个蠢的,让他把守金銮殿,竟是都把老六放进来了。
啪嗒一伸,匣子打开。
扶桑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浑身气势瞬间全开,与六王爷扶玉针锋相对。六王爷嘴角含笑,让人看不出半分示弱。倒是袁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