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家族,你的核心家庭是家族中地位最高、最有影响力的家庭,你父亲活着的时候,相当于家族的族长。
你们虽然已经移居n国多年,乃至于从血统上都已经和当地居民彼此融合了,兼具亚洲东方人和当地人种的外貌特征,但是,你们仍保持着原住国的一些文化风俗。
比如说,你们家族依然有自己的宗祠,里面供奉着历代祖先的牌位,每年还会修编自己的族谱,每隔三年,会举办一次全球亲友团圆会,家族后裔会从全球各处飞到n国的首都来聚会。
你把手机上存储的、最近几次家族聚会的全家福合影拿给我看。
每张全家福上,大约都有六七百人的灿烂笑脸。这些面孔,无一例外,都保留着当年我和刘申的某些脸部特征。
我看着这些照片,心中百感交集,泪水不觉再次模糊了视线。
你又给我看祠堂的照片。
在那个有着传统中国式天井的四合院正堂上,我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中国式牌位。牌位下方供奉着香烛花果。还有传统的绣花拜垫。那些垫子看上去已经被人跪过很多次了。
放大图片的细节,在宝塔一样一层层高上去的牌位中,我在上方的中心位置,看到了崔承志的名字。
在崔承志名字的上方,我看到了两个向上延展的分支,主干上的分支,写着你的名字:崔景龙,而旁边的那个分支,写着崔承志的亲生父母的名字:北汉文皇帝刘申和正德皇后陈琴儿。
在刘申和陈琴儿的名字上方,又延展了向上的枝干。上面分别是老汉王、汪太淑妃的名讳,还有我父亲陈士钊将军、母亲李淑娴的名字。
而在崔景龙名字的上方,我看到了定国公的名讳和你亲生母亲丁惠英的名讳。
我呆呆地看着这根枝繁叶茂的血脉传承之大树,深深地体会到,每个人都是这大树的枝叶,每个人身上,都生活着无以数计已经逝去的人们。
每个“我”,其实,全都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