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仲考虑不周,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指出这一点啊,而不必这样打击他们。”
高雄冷笑道:“在那种利令智昏的状况下,你以为有人能听得进去中肯之言吗?”
我说:“总有别的办法。”
高雄说:“懒得大费周章去想了,直接抢走项目,给他一个打击,浇他一瓢凉水,他的头脑就会冷静很多,就会知道自己并非天下无敌,无往不胜的。”
我说:“可你这样做,昆仲会非常恨你的。大家也不会理解你的本意。用心虽然是好的,但是,方式也很重要啊。”
高雄:“恨我?那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被人敬重比被人仇恨要好吗?”
我看着高雄,我说:“那是当然。敬重当然好过仇恨。”
高雄摇头说:“被人敬重只不过是被人仇恨的另一个面孔罢了。”
他看着我说:“就像你吧,心心,你敬重我的时候,就在暗自严厉地要求我必须一直表现很好。如果我因为什么事情没有符合你的设想,你就会觉得我辜负你的敬重了。你就会对我不满。你就会这样地对我生气,以吃饭为名,跑来对我兴师问罪。”
高雄说:“如果你没有那样地敬重过我,你现在也就不会这样对我生气了。”
我说:“我没有对你生气啊。我是替你担心。昆仲他们的仇恨,可不是能够等闲视之的。”
高雄放下刀叉,正色说:“听着,心心。如果我会被人们温柔的敬爱所骗到,会被大家仇恨的眼光所吓倒,那我就不是高雄了。”
高雄说:“告诉你,我不在乎人们是爱我还是恨我。”
他说:“也许,除了,某些人。”
那天吃饭的过程中,我最后并没有被高雄说服。但我发现自己,有点不能像刚坐下来那样义愤填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