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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 回家的道路(下)(2 / 2)

手过来的时候,它就能先弹出去,阻止你了。”

你再次笑了起来。

我看着你,说:“笑什么?”

你说:“建议你不如直接发射鼻涕好了。”

我的回答是咬了咬嘴唇,用脚尖轻轻踢了你一下。这时,这个旋律结束了。

(三)

我说:“我们再听一次再走吧?”

你说:“好。”

然后我们又听它重新响了起来。

我说:“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你说:“是天鹅”

我说:“是天鹅。”

我们差不多是同时说出了“天鹅”。

我说:“是一只白色的天鹅在水面滑过。”

你摇头说:“黑色的。”

我说:“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我说:“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我说:“就是白色的。”

你说:“黑色的。”

你说:“黑得就像你的头发。”

你说:“黑得就像你的眼睛。”

你说:“黑得就像熄灭了灯光的夜晚。”

你说:“黑得就像只能用心里的光明来照亮前面的道路。”

你说完,你看着我。

我在你的注视下,默默地低下头去。

黑白之争就这样中止了。

(四)

然后,我们继续一起听它吹奏第三遍。

你说:“听完这遍真的要走了。不然你回家要晚了。”

我说:“好的,真的走了。”

那天,我们一共听那个叫做“小于”的人吹了五遍。在最后一遍快要结束的时候,你说:“他吹得很好。可惜稍微快了一点。”

你说:“如果慢点就好了。如果再慢一点,光线就不会那么浓了。高贵也就会冉冉而升了。”

我说:“是啊,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很慢很慢地吹就好了。如果慢点,就更美了。”

你看着我,说:“是啊,如果慢点,就更美了。”

可惜,时光总是快如飞梭,它通常是不会如我们所希望的,慢下来的。

(五)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旋律叫什么名字。

你死后多年的一天,我和高雄一起坐飞机飞往慕尼黑的时候,在机场的餐厅吃饭,听到背景音乐在播放它。

我当时就忘记了吃饭。我手里拿着叉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随后,我问了一下侍者,知道了它的名字:德国作曲家写的一首低音长笛曲《黑天鹅》。

真的是黑天鹅。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

高雄歪着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

他问:“你脸上此刻很特异的这个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是恐惧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重新用叉子叉住了一块紫甘蓝。

我说:“不。不是恐惧。”

高雄问:“那是什么?”

我说:“是过于旺盛的、很不恰当的好奇心。”

高雄咧嘴笑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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