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前襟上都是鲜血,脸上也有。他试图拉我从地上站起来。
就在那时,我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我也没预计到自己会做的事情:
我愤怒地,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的脸朝一边偏去。
在我有如大江决堤般汹涌的滔滔泪水之下,吴顺用力抓住了我的肩头。
他说:“小姐,不要怕,没事了,箭头取出来了。他没事了。小姐,你可以看到他了,可以看到他了。”
后来,我一直很后悔打了吴顺那个耳光。
他刚刚救了你的命。他是我们的大恩人。
我怎么能打他耳光呢?我不知道为何会那样做。
你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坐在你身边,又疲倦又安静。你比我更疲倦,更安静。
我们就那样默默无言地相对,直到我的眼泪滴落在你手背上。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你的手背上。
你看着我。你把手背翻转过来。
你看着我,慢慢伸开手指。
我握住你的手。
你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的眼光落到我的手腕上。你看着那些深深的勒痕。
在那一生里,我们的彼此相爱,很多时候,都不是用语言来说的。是用无声来说的。
是在无声中说的。不需要再用语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