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试一试?可那个谁知道是什么鬼的小言公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于震当时的意思,分明是要她先去联络这一位;原因就像徐若茵想到有朝一日不得已就隐藏来源、利用“天启”的资金一样,于震知道如果是他直接出面,夏沐声肯定不会接受。
不约而同,他们都选择找她岑宇桐来做他们与夏沐声之间的润滑剂,她真不知这算不算是种荣幸。
再说眼前的这事,她必须得先去探个路,说不定运气爆棚,那位小言公子二话不说就出钱呢?——好罢,真是个大好的白日梦,生活里除了单纯地工作之外不管其他的她,让那位小言公子痛快地拿钱出来、助夏沐声渡过难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害怕自己连见到他应该如何谈事都不会。
但……不能再优柔寡断!岑宇桐深深地吸了口气,拨出于震的号码,也许他已经睡了,那会不会更好?她就可以明天再做出最后的决断?
然而于震的电话只响了几声便通了:“宇桐?你……没出什么事吧?”
在这么深的夜接到她电话,难怪他这么问。岑宇桐这才觉得自己有点造次,不过听于震的声音又似乎还没睡,不但没睡,还带着点怪怪的味道,仿佛嗓子里干干的,得多咽几口口水能才发声的感觉。只是既然电话打都打了,她便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没事……没打扰到你吧?”
“嗯。”于震简单地回答,“你说。”
“我……”事到临头,岑宇桐居然难以启齿。
“怎么了……哼……你说吧,我,听着。”于震的语气听来更是怪异,特别是中间的那声语气词在午夜里显得极尽暧-昧。岑宇桐突然意识到什么,闹了个大红脸,忙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我明天再找你。再见!”
慌里慌张地挂掉电话,岑宇桐骂自己真是有够蠢!于震身边……有其他人吧!她真是发了神经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她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不自觉地便想到夏沐声,翻手拿枕头把自己的头盖住,闷声大叫道:“你个大蠢货!”
可是身体却不自觉地亦跟着燥热起来又是怎么回事?
妈蛋!你明明是在想办法帮忙啊你帮的什么鬼忙?
岑宇桐垫着枕头用拳头狠狠地砸自己脑袋,直到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她头脑尚不清醒。忙拿开枕头,静了静心:原来是手机响了。
她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于震回拨的电话,迟疑了下接了起来:“对不起啊于震……”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此番于震说话清晰又连贯,想必是收拾好了才打她电话。岑宇桐有点尴尬:“不该这么晚打你电话。”
“那有什么的,只要是你的电话,我什么时候都会接。”于震说道。
岑宇桐倒是替他担心电话那头的谁人要听他这么说,别把她当情-敌来闹,可于震听她不说话,紧接着追问:“那么,这么晚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
岑宇桐好容易缓过来,吞吞吐吐地道:“我……我突然想到你说的那个言氏的八卦。”
于震在电话那边微微地笑了:“你想通了?”
岑宇桐诚实地道:“我只是想帮他,帮不帮得成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人谈这些。”
于震说:“你别担心。谈判不可能一次谈成,先见个面认识下。你只要让他知道有这么件事,如果他感兴趣就会跟进,具体的细节再让老夏来谈。”
“所以我只要做好中介的作用就可以?”
“恩。还有一件事得先和你说,我不便出面。我会通过言氏的人介绍你们认识,还要多转一道,实在是对不起。”
听到于震说他不出面,岑宇桐顿有绝望之感:天啊,真的没人可以依靠了吗?这可得怎么办!可是于震的顾虑的确有他的道理。现在言氏父子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以后会怎么样不好说。但是在当下,于震是老言看中的人,突然跑去小言那里晃悠算是什么事呢?
“于震。”岑宇桐想了想道,“如果老夏起来了。压着《时事》你不难受吗?你为什么还要拉他这一把?”
于震沉默了好一会儿,回答道:“宇桐啊,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那又如何?世界上很多事并不需要你死我活,更多的是‘双赢’,谁都不输。老夏的偏执在于此。你怎么也看不透呢?”
双赢?岑宇桐在心里将这个词默念了两声,心有所感。
于震的许多想法她都不明白,甚至有时她觉得他已经不配为她偶像,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往往令她折服;不管他做了多少奇怪的事、说了多少奇怪的话,她从他身上依然能学到很多很多。
他为什么要这么矛盾地存在,带得她也不得不矛盾地望着他?
岑宇桐久久没说话,于震又道:“去谈事的时候,要做到胸有成竹,但是不要太急太直接——不过,这只是常理,也有些人你越直接他也越爽快。”
岑宇桐道:“恩,我,有点紧张,毕竟不是采访,万一我搞砸了……”
“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