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你了,居然将隐龙战舰改装成花船,大模大样地停泊在码头上。谁能想到这寻花问柳之地竟是你温家秘密部队的藏匿地”杨四笑道。
温师仲呵呵一笑,道:“偌大一支战舰队伍无论藏得多隐秘,都难逃他人法眼,如果真的想完全隐形,唯有采取这个措施。当年我建造隐龙战舰时,一直头痛该如何把这一支队伍庞大的战舰隐藏起来,再者,要养活这么庞大的一队战舰,所需的费用无疑是巨大无比的,可是为了不让他人察觉,这笔钱又绝对不能从官中支出。这两个难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我这码头上突然泊了一艘专做皮肉生意的花船我灵机一触,立刻想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将隐龙战舰略加掩饰,化成一艘艘花船泊至码头上,并暗中派人去招揽各地卖笑女子前来我的船上做生意,从中收取一定的租金和佣金。如此一来,我的隐龙战舰虽然停泊在眼皮底下,他人也无法察觉到,最妙的是维护战舰的费用同时也得到了解决。哈哈!”
杨四哈哈笑道:“果然妙极!对了家主,你的隐龙战舰共有几艘?总不会所有的花船都是吧?”
温师仲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真正的隐龙战舰共有七艘,每艘战舰可容纳带甲武士一百二十人。至于其他的花船,有一部分是我故意建造的真正花船,可起到掩饰隐龙战舰之用,还有一部分却是大江南北各地慕名而来的花船。所有的花船聚集在一起,便成就了如今码头的胜景了,哈哈”
杨四再度哈哈大笑起来。他之前可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大战前夕看见如此惹人发笑的一幕。不过温师仲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一幕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奇迹,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奇迹。
江风呜咽,拂过站立在舰桥上的杨四和温师仲二人的发端和衣袂,一轮明月恰于此时升于他们的侧后方,将二人的剪影衬托出来,看起来二人似乎正欲乘风而去。七艘已破去伪装初显峥嵘的隐龙战舰连成一线,在“温柔乡”的带领下撞开周围的花船,急速驶离码头,须臾之间便隐没在襄水下游的黑暗中
此去一战必能马到功成,只是这一战之后的局势会演变成什么样,这恐怕是谁也无法猜度的吧?吴小棠,吴小棠,你再不回来的话,只怕这襄阳将再无你我立足之地了。杨四苦笑着想道。
隐龙战舰于凌晨时分在公安城西北的某个河湾处稍稍停驻片刻,放下约百余名负责骚扰公安城的“战龙”战士后,便一路西进,停泊在夷陵、公安两城之间的要冲地带隐蔽起来。除了留下数十名战士看守船只外,剩下的人全部弃船登岸,进入计划指定的作战地点。为保险计,温师仲非常大方地将此次战役的指挥权全权交给杨四负责,对此,杨四不由暗自苦笑。表面看起来,这似乎代表了温师仲对他的无私信任,实际上却是另有玄机。因为此次战役的行动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何时进,何时退,如何进,如何退,都已作了详细部署,无论换谁去临场指挥,吃败仗的机会都很除非是军事白痴。在这种情形下,温师仲依然坚持由自己亲临战场,无非是在向自己卖好而已。当然,杨四也不会抗拒这个任命,毕竟这也是一个深入了解隐龙组战力的绝佳机会,这一点对以后吞掉温家的计划将大有裨益。
战事一直进行地很顺利。大江南北久无战事发生,敌方的防备必然松懈,杨四又将突袭的时间选择在人体警觉性最低的黎明时刻,再加上此次突袭行动前毫无征兆,行动隐秘,出其不意,有这几大优势,这场仗还没有开打,已先赢了一大半了。
首先,由袭击公安城的“战龙”战士在天山剑派的堂口实施火攻,并用长弩强弓远程打击自火海中逃逸出来的敌方战士。待火势稍小之后,便强行突入天山剑派的堂口,冲杀一阵,在敌方组织起有效反击之前,立刻主动撤退。然后等到敌方稍有松懈,又故技重施强行突入进去冲杀一阵。如此冲杀几番,敌方阵脚已然大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生出有大批外敌入侵的错觉,惶急之下立时向夷陵传讯求救。至此,这组“战龙”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在进行最后一轮冲杀之后,施施然退出公安城,渡江北上而去。
由于这组“战龙”的战术意图是骚扰为主,伤敌为辅,每一次突入天山剑派的堂口冲杀都是一触即退,来去如风,故而尽管天山剑派在公安的驻兵有七百余人,足足是己方人马的七倍之多,却连半丝“战龙”的影子也摸不到,完全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战龙”这一方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可本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是温家最精锐的野战部队,再加上战术有效,居然仅仅死伤了十九人,便达到了预定的战略目标,全身而退。公安城一战可说是初战告捷。接下来就看伏击夷陵援兵的这一战能否取得辉煌战果了。
杨四经过深思,将主战场定在一个名唤“羊肠道”的地方。顾名思义,“羊肠道”处于夷陵城东三十里的两座大丘陵之间,道路狭长弯曲,却是夷陵去公安的必经之路。
日渐午时。由于是寒冬季节,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即便偶有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将下来,也不觉得有丝毫温暖,反是凛冽的寒风呼啸在山谷之间,让人颇觉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