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脸一红,心中也对自己过于敏感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笑道:“好了、好了。我信你不会做这等荒唐之事,这就去给你沏茶”说着,闪出门外去了。看着淡月消失在门外,吴若棠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杨四说道:“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你吃饱了没事干啊,给我惹这么大麻烦?”
杨四:“!”
“呵呵!你个蠢货!”杨四嘿嘿冷笑道:“你道我想吗?你和蒙彩衣之间的纠葛,你自己心里明白。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是将来,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和她的关系。请别忘了,散花等于是间接死在她的手上,若不是蒙彩衣设计陷害我天魔宫,散花也不会死”说到这里,杨四咬牙切齿,眼中泪光闪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顿了顿,平息了内心的激动后,接着道:“就算你不顾念到散花之死,你也要想一想你身边的女人,楚灵、淡月还有若儿,她们是否能容忍你和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你自己想想吧!”
吴若棠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以他和蒙彩衣的立场来说,应该是一见面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才是,可事实上,两人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却又偏偏存在,这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他无奈苦笑道:“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亲手将蒙彩衣斩于刀下,实不相瞒,我的确下不了这个手,还望另请高明。”
见自己的苦心起了作用,杨四的脸上方绽放出一丝笑容,道:“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是要你去杀她,只要你清楚明白敌我双方的立场就可以了。况且,对我来说,仅仅一个蒙彩衣来给散花偿命是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整个天山剑派和所有参与洞庭湖大战的人,我要他们给散花陪葬!”杨四最后这段话说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彷彿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一般,但听在吴若棠的耳中却觉得其中杀气之重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哎!杨四啊杨四,原来你对散花的用情如此之深!只是,要如此多的人为散花之死背负责任,是不是太过了些?”吴若棠暗暗叹了口气,待要开言劝解,却听杨四接着道:“为了这个目标,现在不但不能杀蒙彩衣,相反的,我们还要祈求蒙彩衣不要出事。”
“哦!”吴若棠大奇,问道:“为什么?”
杨四淡淡道:“因为我今天上午遇见蒙彩衣的时候,恰好是她大摇大摆从温府出来之时。我之前并没有完全骗你,她真的有叫我问候过你。”
吴若棠脑筋转的极快,大惊失色,几乎从床上跳将起来:“蒙彩衣要改变策略,和温师仲结盟!这下糟了,我们的处境危险了。”
杨四微微笑道:“你猜的和我想的一样,蒙彩衣正是要和温师仲结盟。而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温师仲只怕也颇为心动。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们不结盟也就罢了,一旦结盟,要糟的一定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尤其是温师仲,他将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嘿嘿,只可叹温师仲苦心经营襄阳数十年,临到老了,却即将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使自己的大好江山全盘葬送。相信到那一天,他一定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也会后悔地拿一把刀子割下脑袋。”
吴若棠见他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禁大为好奇。这死胖子究竟又有什么好主意敢如此大言不惭?他想了许久,觉得在这种恶劣形势下能保全性命,不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已经很难得了,哪里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道理呢?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跟眼前这个终日玩阴谋诡计的死胖子相差甚远,虚心请教道:“杨四先生,计将安出?有以教我。”
“嘿嘿!”杨四得意的一笑,道:“不知吴大公子可曾听说过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的故事?”
吴若棠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奇道:“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火烧赤壁、刘备借荆州这些故事倒还听人说过。只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杨四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有关系,大有关系。因为我这条计策就叫刘备借荆州。只不过刘备雄才伟略,他借的是整个荆州,而我杨四自然无法与他老人家相比,要借的地方自然要小一点,一个襄阳城也就心满意足了。”
“啊!”吴若棠不由瞠目结舌。疯子!这死胖子当真是个疯子!
根本不在意吴若棠吃惊的目光,杨四自管自地侃侃言道:“话说当年,一代雄主曹操挟百万雄师以征讨叛逆大耳贼刘备的名义下江南,其意并不在刘备,实则是想取江东孙吴的六郡之地。对于他来说,刘玄德,芥蒂之癣耳,手无过万之兵,城不过新野一县之地,根本不足为患。其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江东孙吴。江东六郡人口众多物产丰饶,地灵人傑英才辈出,实在是一块美得不能再美的大肥肉。只要江东一得,曹操必将横扫八荒一统天下,成就无上霸业”
“这个故事我自小就从街边的说书老先生那里听说过了,死胖子,你不是想从头给我讲一遍三国吧?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个受伤的人,你多少要替我身体的承受能力想一想”吴若棠在一旁小声抗议道。
“曹操老贼真是老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