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自然了解胡老三的想法。他内心狂喊:“来吧!来踢我呀!”他下定决心,只要胡老三的脚尖一沾上自己的衣襟,他也就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份了,他要这只脚永远和胡老三的身体告别!无论什么人,即使是这世上最低贱的人,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吴若棠早已厌烦了现在所扮演的角色。脚尖飞快地踢来,吴若棠吐气凝神,他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紧张起来,蕴涵着一种巨大的力量。
“喂!你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一把稚嫩娇美的声音响起。只见人群中一个锦衣童子叫嚷了起来,站在他身旁的却是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年。之所以用“美若天仙”这个形容词是因为她虽然扮作男装,但吴若棠却知道此人实在是个具有出尘之姿的绝世大美女。这完全是出于吴若棠这“好色之男”的超敏锐嗅觉。在肯定白衣少年是个女人之后,那童子太过甜美的嗓音也就不足为奇了──也是个女孩子无疑。
胡老三一愣,将踢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本要恶形恶状的回应眼前这个无礼的小童,但显然被身边人劝止,毕竟,光看白衣少年卓然不群的超人气质也不是他们这种人能轻易惹得起的。于是,他讪讪地转过身子大声喝骂着周围的人群:“看什么看?都给我散开!老老实实交了钱再进城!”说完,他不再理会吴若棠,继续他的赚钱大计。
吴若棠放松下来。在他跌跌撞撞地起身之余,他发现那白衣少年已慢步经过柴堆向他走来。有个大美女走到自己的面前本是件令人愉快的美事,但吴若棠见到那白衣少年在经过柴堆之后,大夏龙雀刀的刀柄便消失无踪时,脸色便变得极端地难看。唉,究竟还是被人发现了。吴若棠在心里哀叹一声。
那白衣少年走到吴若棠面前,亲切的问候:“这位大哥,你没什么事吧?”其嗓音之甜美、态度之温和简直令围观人群感动不已。但只有吴若棠才见到她衣袖之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冲着吴若棠轻轻地勾了勾。真是令人气馁且无法拒绝的邀请啊!
吴若棠在恼怒地捆绑好散开的柴堆之后,如一只待宰的猪一样无可奈何地跟随在白衣少年身后入城而去,尽管走在前面的“屠夫”身姿曼妙、丰姿绰约。他注目于白衣少年那一身华丽衣裳无法遮掩的细腰美臀,心中恶狠狠地想:“若不能在她屁股上留下我吴大公子的魔爪之印。无法消除我今天所吃的闷亏!”的确,被人操控在手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吴若棠紧紧跟随着白衣“少年”的身后进了巴东城。
对于白衣“少年”在城门口帮助自己掩饰行迹之事,吴若棠本来应该很感激的,但很明显,白衣少年对自己绝不会是“无偿”帮忙。必有其十分险恶的图谋在内,只看她笑嘻嘻看着自己时那种黄鼠狼对鸡一般殷勤的笑容,“司马昭之心”已昭然若揭了。从其行动间行云流水脚不沾尘的身法看来,此女的武功,至少是轻功颇有独到之处。只见她在人群之中身影飘忽,此刻还在观赏街旁店角的花灯,下一刻却出现在卖糖葫芦的老汉身旁悠哉悠哉了。而那名原先随身伺候她的锦衣女童在跟着转了几条街之后,突然失去了踪迹,显然是奉命去布置一些对付自己的诡计。
吴若棠由于身负天魔神功,本身内力雄厚。但因为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武学传授,以至于武功招式平庸之极,便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世家子弟或者名门正派出身的弟子也可能比他高明许多,至于轻功更是稀松平常。所以,要身上挑着一担柴的吴若棠追上白衣少年快捷飘忽的身影,其难度是可以想见的。好在那白衣少年并没有将吴若棠甩掉的意思,故而吴若棠始终能够紧随其后。可是,以吴若棠这种乡下傻小子形象并挑着柴担满头大汗的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难免会引得街上行人侧目──莫非,这小子发羊癫疯吗?
本来。吴若棠在进城之后便应该立即甩开这个白衣少年,然后自己该干什么便去干什么,这样也好过被她牵着鼻子如小老鼠一般在城里乱窜。、
吴若棠知道,虽然。从表面上看来,白衣少年是对自己有恩的,她在城门口时总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但对于吴若棠这种人来说,“感恩图报”这种事如果是在心情好的时候偶一为之倒也无妨,否则能免则免。最好是风拂水面过不留痕。可是,现在的情况则有些不同,不是吴若棠怀有什么报恩的心理追在白衣少年的后面,而是吴若棠基于两个理由而无法放弃对那白衣少年的追逐。
第一呢,就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吴若棠想看一看这白衣少年对自己究竟有什么图谋!第二,毕竟和美女同行的机会不是很多,特别是这种女扮男装之后别具一股风流的美女,毫无疑问,走在她的身后,一饱其摇曳的腰肢、绰约的风姿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高度享受。吴若棠这种家伙,就是这种人品!
吴若棠像个白痴一的,般跟在白衣少年的身后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只见她如一个观光客一样在巴东城的大街小巷东游西荡,每一家店铺都要兴趣盎然地进去光顾浏览一番。若是中意的东西,便不论什么价钱就这样买了下来,但在手上把玩不了半个时辰便随手塞到擦肩而过的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