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溜了之后,在离此地约十里处的一座凉亭之中,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男人听到了手下的回报,不禁皱着眉头道:“水遁了?连战雨也杀不了他吗?真让人头痛啊!”此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杀吴若棠?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连战雨都可以驱使的人才是吴若棠真正的恶梦吧!
吴若棠卓立在山石之巅,强劲的山风将他的衣袂舒卷起来,远远望去,颇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风姿。他极目远眺山下巴东城的城门,只见在城门口有几个灰衣的大汉在盘查着往来的人群。
“哎!”吴若棠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伤脑筋啊!看来要穿过这巴东城和若儿他们会合还要费一番心思呢。为什么我的命总是这么苦,自从叛出无双府以来,好像一直像一只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行走呢?”不由地泛起一阵苦笑,眼光却已转到山下不远处的一个村落上。
“一个老实巴交的哑巴樵夫入城卖柴,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刁难和怀疑吧!”吴若棠微笑着飞掠而下。他潜入一家农居的柴房,在进房之前,他早已将晒在屋外的男主人的衣裳顺手牵羊地取在手中了。在房中换好衣服之后,发觉衣服略略有些紧,感觉上有些别扭,若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套衣服绝不会是吴若棠所有的。
吴若棠:“~~~~!”
“不行啊!这可不妙啊!若是因为这套不合身的衣服使得自己乔装大计被人识破,那就有些可惜了。但这个小村子总不会恰好有一件合身的破衣服等着自己去偷吧?”吴若棠皱眉苦思。
“等等~~破衣服?”吴若棠突然灵机一动,将衣服的袖子和裤腿都扯了一截下来,并刻意在身体部位扯了几个破洞。如此一来,破的确是破了点,但终究顺眼了许多。他接着从柴房中捆起一担柴,并将背上的大夏龙雀刀以及怀中的天魔令、银子等杂物藏入柴中。在放银子之前,吴若棠特意取了些碎银包在自己换下的衣服里,并将衣服留在柴房之中,当作是给这户农家的补偿。他本想取下墙上的草帽戴在头上来遮掩自己的面容。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这看似安全的举动。因为,如果自己是搜查的人,一定会对这种遮遮掩掩的人物特别注意的。相反,越是大摇大摆的人却越不会引人怀疑。所以,吴若棠在口中塞入两颗干果,使得脸形略显臃肿,并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不堪。再从地上抹了些灰涂在脸上及暴露在衣外的皮肤之上。
“应该可以了吧?”当吴若棠在入城的途中找到一个小水塘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尊容时,从水中倒映出来的人影十足是个穷困潦倒、肮脏邋遢的乡下笨小子。他不禁笑了起来,由于两腮塞着干果,看起来就像一只呲牙咧嘴的小兔子。
城门在望。城门口依然有许多人排着队在接受几个灰衣大汉的盘查。根据他们的打扮和举止,这几个人确实是帮会人物无疑,按道理说,应该是天魔宫的教众,因为巴东城原本就是天魔宫的势力范围。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使得天魔宫大动干戈搜查来往人群呢?吴若棠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必是由于天山剑派以及江南各派知道自己已接近这个区域,故而追踪而至。可站在天魔宫的立场。天山剑派等江湖各派逼近本门势力范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再加上天山剑派刚刚剿灭府,黑白两道正处于一触即发的敏感时期,在天魔宫看来,天山剑派意图吞并本派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所以,天魔宫高层听到大批武林人士包括天山剑派西进的消息,做出这种严密戒备的举动也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了。
本来天魔宫方面对吴若棠绝不会有什么敌意存在,毕竟吴若棠杀了霍天都,等于间接挽救了天魔宫。在天魔宫中人的眼中,吴若棠自然是自己人。因此,就算吴若棠暴露了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麻烦。但是,只要长老会收到吴若棠入川的消息之后。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再经过一番调查的话,侯嬴和吴若棠接触的事很容易就会曝光,这样一来,对抢夺教主之位必然会有所影响,吴若棠这招奇兵的效率也会大大降低了。所以。吴若棠悲哀的地方就在这里,无论如何,他只能偷偷地入川。如果是和风散花等人一同入城,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吧?风散花自然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方法的。当吴若棠这么想的时候,人已接近城门了。吴若棠快走两步,排在队伍的末端。很快的,就轮到了他。
一个黑脸吊眉的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会吴若棠,一脸不爽的样子,将手伸了过来,道:“进城卖柴吗?意思意思三个铜子好了。”
“卧槽~~!”吴若棠一愣,难道还要缴费进城?钱不是没有,但都藏在柴里,身上却是半个铜子也没有。无奈之下,唯有嘶哑着嗓子,手指乱比划一通,装成是哑巴。他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一开口,外地的口音很容易便会被人听得出来,这样就露馅了!
那大汉看到这一幕,顿时皱着眉毛道:“怎么?没钱?那就别进城了。”在他旁边的一个汉子见了道:“胡老三,看他就是个穷小子进城卖柴的,那一担柴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他又是个哑巴,你就当作是做善事,放他进去罢。”
被称作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