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彩衣打量着吴若棠,咯咯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两人拍掌而誓。
吴若棠突然呆呆地道:“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被你设计了。”
蒙彩衣嗔道:“吴郎,从今而后,无论是你胜还是我胜,都将相伴一生。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令我伤心?”
吴若棠惊叫道:“啊!就是这个。不知不觉中,我被你绕进来了。无论胜负,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这种生活就是想一想也是毛骨悚然,真是太恐怖了。”接着咳嗽两声,低声道:“彩衣姑娘,方才的打赌条款能不能稍稍改动一下?如果我胜了,我也不要你嫁给我了,只希望永远见不到你,行不行?”
蒙彩衣娇笑道:“不行,当然不行了。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想反悔吗?若不是无论输赢,我都不会吃亏,我又怎么会和你打这个赌?”说着,她在吴若棠脸上一吻,身子已飘然远去,口中却依依道:“当吴郎荣登天魔宫教主之位时,彩衣再来相会,珍重了。”情深款款,像是想将所有的感情都抒发出来。
吴若棠急忙喊道:“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要溜得这么快行不行?”远处寂寂无声,显然她早已去远了。
吴若棠嘿嘿一笑,心内暗道:“这下玩出火来了。不过,你走得越早越好,你若是一直待在我身边,恐怕不出三天便能将我忘记,但你若是和我分开几个月再重新见面,就要用三年的时间来忘记我了。哈哈,没经验的人就是不明白分开越远,思念越深这个高深的道理啊!”说完微笑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吴若棠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却见到隔壁房间的昏黄烛光透窗而出。正是那黑衣女子和若儿的房间。他一阵迟疑。想起自进入忧雪山庄以来一直没有时间看望若儿,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心里实在有些担心。只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贸然进入女人的房间也有些不妥。几番思量之后,吴若棠还是轻轻敲敲门,低声道:“姑娘,你睡了吗?”
一阵衣衫轻响。门被打开一缝。那黑衣女子探出头来,双眼紧盯着吴若棠不语,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就像是看着一个半夜爬寡妇窗户的登徒子一样。寡妇是她自己,登徒子却是素有风流毛病的吴若棠吴大公子。
吴若棠一阵尴尬,在她紧逼的眼神之下。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他举起手来扰了扰头,傻乎乎道:“我……我想看一看若儿,不知道可不可以?”那黑衣女子的眼神在吴若棠的身上扫来扫去,直看得吴若棠寒毛倒竖,恨不得拔腿便跑。就在吴若棠想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后退一步,淡淡道:“进来吧!”说毕,转身朝房内走去。
吴若棠长舒一口气,跟着她进入房内。绣榻之上。若儿安祥地躺在那儿。在灯光的映照之下,若儿眉目如画、清新可人,就像个熟睡的孩子。倘若不是脸色有些苍白,谁也不会看出若儿是个重伤昏迷的病患。吴若棠轻轻在若儿身旁坐下,温柔地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此刻的若儿看上去是如此消瘦,生命在她的躯体之内是如此脆弱,就像一个易碎的花瓶,只要轻轻一触,她便会永远消失。吴若棠心痛难抑,内疚的心情如一条虫子在噬咬着他的心。如果没有遇见自己。若儿还是个生活在渔村中的一个快乐无忧健健康康的美丽少女,可是此刻却只能忍受着巨大伤痛的折磨。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抚摸若儿晶莹如玉的脸庞,但还在半空中便顿住了。低沉且颇带磁性的女声响起:“不用担心。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一时流血过多,恢复的比较慢罢了。比较麻烦的是她所中的‘牵机’剧毒,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还拿不到‘三叶雪桑’,那就头痛了。”正是那黑衣女子的声音。
吴若棠回过头去,道:“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天魔宫。尽管放心吧。我就是抢也要把‘三叶雪桑’给弄来,只是麻烦姑娘你也千里迢迢地跟着我们一同远去川西,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我救你们也未必是安着什么好心,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哈哈!”吴若棠笑道:“我知道在渔村竹林中,你的出现并不是巧合,我也知道姑娘救我们必有所图,但无论怎么说,若儿的一条命的的确确是你救的,就算是以后你对我们有所不利,我也不会责怪你。”吴若棠并非蠢笨之人,他早就觉得这黑衣女子在竹林中救助若儿和自己时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些,但她一直不说,吴若棠也只好装聋作哑,不好意思主动提起。
那黑衣女子默然半晌,突然轻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我再瞒着你我的来意,未免显得我小气了。也罢,我索性就明说了吧!我的确不是碰巧路过竹林,一时不忍心才救你们的。其实,我是跟着霍天云到了那片竹林,你和无极剑阵的决战我都一一看在眼中。当时,你使出那招‘日薄西山入’之后,我一见你的神情,凭着我专业的眼光便知道你已经受了内伤,可笑霍天云那蠢蛋居然被你吓走了。直到你昏倒在地的时候,我才从竹林中出来察看你们的伤势。老实跟你说吧,如果我不是看出你的伤并不严重,我是不会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