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彩衣看着吴若棠笑道:“我们打的赌正是和你有关。”
“额~~!”吴若棠眼睛一转,笑道:“莫非,两位是以我吴某的生死来打赌吗?”
蒙彩衣正色应该道:“正是。奴家来找公子合作一件大事,但他却听不得我对公子才智武功的百般夸赞。所以,我们就赌你如果能不死在他的手上,我们就和你合作。但若是死在他的手上……”她以吴若棠的生死为赌局,还在吴若棠面前侃侃而谈,居然连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谈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这种女人也当真是天下少有。
“哈哈!”吴若棠大笑道:“我人都死了,你们自然就不用找我了。好在,我还没有死。”他在听了别人用他的生死当赌局,居然还能若无奇事,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种男人也实在是举世无双。
蒙彩衣看到吴若棠的神态,也笑道:“奴家早就知道,像公子这般人物又怎么会死呢?所以,我就告诉他,若是单打独斗,他万万不是公子的对手,若是想对付公子,还须另想他法。”
吴若棠冷笑道:“于是,你们就用摄魂术迷住周大叔,希望用他来吓我们出去,然后在竹林之中弄些手段,好取我的性命?”蒙彩衣叹道:“只可惜,我们在外边忙了半天,你却躲在屋里喝酒。”
“哈哈!”吴若棠笑道:“既然屋中有酒可喝,我又何必到外面喝风?”蒙彩衣也笑道:“所以,他也只好到屋里来陪你喝酒了。但看来,他喝酒也是喝你不过的。”
吴若棠冷笑道:“所以,他赌输了。”少年突然叫道:“我侯嬴无论才智还是武功,都不是吴兄的对手,我输得是心服口服,毫无怨言。”吴若棠看着侯嬴,默然半晌,道:“只有敢于承认失败的人。才会迎取最后的胜利。侯兄今日能承认失败,想来日后必成大器。蒙彩衣啊蒙彩衣,你识人的眼光实在是不错。”
“他虽然不错,但比起你来。却有所不及。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我最好的选择。”蒙彩衣轻笑道。
“不不不!”吴若棠摇头道:“才智武功可以慢慢培养,但这承认失败的勇气却是于生俱来的,丝毫作假不得。”
蒙彩衣笑道:“公子既然如此看重他,我对大家日后合作的前景不禁又看好几分。”
“呵呵!”吴若棠笑道:“你今日来这里见我。无非是想利用我帮你夺取天山剑派的大权。你在内,我和侯兄在外,两相夹攻。但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坐上天魔宫教主之位,和你形成内外夹攻之势呢?”
蒙彩衣嫣然一笑,道:“我凭得就是我手中的这块天魔令,还有侯嬴这个人。”说着,从怀中取出天魔令放在吴若棠身前。天魔令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闪着一股奇异的光芒。
吴若棠望着桌上的天魔令,心里不禁有些酸痛。思楚的背叛到现在依然是隐藏在他心中永远的痛,此刻睹物思人,又怎么能不教他神伤不已?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天魔令。一种熟悉的感觉沿着手指直入吴若棠的内心。但相伴而来的却是痛入心扉的痛苦,如同一支利箭直刺心脏。这种痛苦竟然令得吴若棠面颊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这个有着钢铁一般神经的少年,遇到感情的问题时,也和别的普通人是一样的。虽然思楚背叛了他,但在午夜梦回之际,那种入骨的相思却依然纠结在他的心内。越想忘记的人,反而在脑海中出现得越清晰。忘记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抽刀断水,水更流。忘记一个人的感觉岂非也是一样?你越要忘记,却越忘不了。吴若棠有时真的怀疑,如果思楚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能不能象对待敌人那样对待她?自己能不能真的对思楚拔刀相向?
“他日相见,便是死敌!”这句话是吴若棠自己说的,但誓言犹在耳边,心中的恨意也深入骨髓。可为什么思念却依然存在?它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日渐深沉?抬头望向窗外。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吴若棠却好似望见芊芊的一缕香魂正望着自己哭泣。芊芊的婆娑泪眼仿佛正在责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呢?难道她伤的你还不够深,她伤的你还不够痛?芊芊!芊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刀?其实真正该死的是我才对啊!吴若棠的心中充满着痛苦、伤心、和愧疚。
蒙彩衣望着吴若棠,眼中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那种怜惜、嫉妒、还有着几许柔情的神色是这个充满着神秘、诡异和妖艳的女人身上从没有出现过的。她不但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人间绝色。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她是个仙女,她的美丽让人高不可攀,也有人觉得她是个魔鬼,她永远能够带给你这一辈子也相象不到的痛苦。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看来却也是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情感,只不过埋藏得很深,深到别人根本发觉不到而已。其实,有时甚至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有人的感情。也许,那一瞬的真情流露才是她最美的时候。
蒙彩衣察觉到自己刚才一时心灵失守,于是她轻舒如白玉般的皓腕拢了拢头上云鬓。她的动作是如此舒展自然,好像她本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