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将吴若棠领导一旁，轻声道“吴兄，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她只是吸血，并非攫命，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问个清楚。”
“可是，敏郡主，我怕把她放出去，她会再爆起伤人。到那时候，情况可就糟了！”吴若棠挠着头道。
“绝对不会，你可知道，程姑娘平生从未妄杀一人。”赵敏道。
吴若棠思索片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就由郡主你来解决。”
赵敏来到程灵素身边，轻声道：“贾妹妹，别去管他们，－和我走吧。”程灵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点头，和她走了出去。
众人一阵大哗，张无忌更是皱眉道：“吴兄，就这么让她走了？”
南宫俊也摇头道：“就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呢，起码把她送去衙门也好。”
吴若棠一看这群情激奋的样子，连忙说：“各位，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况且只是几口鲜血，也没什么，呆一会儿咱们大鱼大肉补回来就是了。”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南宫俊，风行烈，等人轰笑着围住吴若棠，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准备大肆庆祝吴若棠伤势痊愈。迷香苦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只好跟在吴若棠身后也走了。只剩下张无忌，林平之，宋青书等人面面相觑，惊讶于吴若棠的洒脱。
“燕子回巢了。”房间里，沉默良久的程灵素忽然轻声道。
心中五味杂陈的赵敏，此时方才听到窗外乳燕归巢的啾啾之音，脸上露出一丝了解的笑容，柔声道：“春天已经到了。”
“我爹爹就是在春天乳燕飞翔的时候离世的，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程灵素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令尊是如何离世的？”赵敏小心地问道。
“害死爹爹的就是爷爷手下唯一的外姓弟子，人称视死如归的那个毒魔钟狂剑。”程灵素的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
“居然是他！听说他下毒之狠，无人可出其右，所有人到了他手下都不得不视死如归，因为他的手段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赵敏道。
“爹爹学的是解毒，而他学的却是下毒。爹爹悲天悯人，处处给人生路，而钟狂剑这厮……”程灵素咬牙切齿愤然道：“这厮他处处与爹爹为敌，爹爹每救一人，他往往就要毒杀一人，还说是爹爹断了阎王老子的生意，他要帮阎王老子赚回来。爹爹忍无可忍，在十年前的一个春天，邀约钟狂剑比试，声称若是他输了，就要永远退出江湖，终生不得用毒。”
停顿片刻后，程灵素继续道：“在接到爹爹比试的要求后，钟狂剑冷笑一声，满口答应。当时他一连对爹爹发出十三种剧毒暗器，想要爹爹的性命。爹爹安然连受十三枚暗器，并用自己解毒的功夫，一一化解。当时，娘亲和我都以为爹爹已经战胜了钟狂剑，欢欢喜喜地来到他身边祝贺。就在此时，钟狂剑忽然对着爹爹使出第十四种毒物。这第十四种毒物竟然是他刚刚从苗疆带回，并提炼成功的天下第一毒物。”
“难道是横行苗疆，无人可制的天下第一奇毒－－绝蛊。”赵敏惊讶道。
程灵素用力点了点头，满脸悲愤：“爹爹中了绝蛊，自知必死，竟然张嘴将剩余的绝蛊吸入口中，然后喷向钟狂剑。钟狂剑躲闪不及，也中了蛊毒。那一天，爹爹和钟狂剑同声惨嚎、声嘶力竭，样子宛如鬼魅。钟狂剑将自己的脸面全部抓烂，深可见骨，狰狞恐怖到了极点。爹爹眼看着支援不住，哭嚎着让娘亲一剑杀了他。他老人家一世自命英雄，利斧加身而眉头不皱，当时竟然哭喊连天，可见身受之苦有多么难忍。”
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抢到赵敏身前，抓起茶壶，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茶水，粗重地喘息着。
赵敏凑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肩背，以示劝慰，但是却想不出任何话来劝她，她所讲述的经历，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
“后来，娘亲狠心一剑杀了爹爹，从此便患上了疯症，再也认不出家里任何人。可惜，对于这种疯症，我仍然没有什么办法治疗。”程灵素目光凄迷，缓缓道来：“那一战之后，爹爹和钟狂剑的尸骨因为含有剧毒，根本无法安葬，我几日后才找到了爷爷，让他老人家带领人手用火把准备先将他们火化，然后将骨灰安葬。但是，当我们再次回到他们决斗的地点时，却发现爹爹和钟狂剑身上伤痕累累，不知被什么人剜去许多皮肉。”
“这是怎么回事？”赵敏奇道。
“方姐姐，你应该知道，绝蛊乃是由尸体中的尸虫演化而来。放蛊者将健硕的尸虫十条到一百条不等放入瓦罐之中，食粮断绝，令它们互相残杀。七天后开罐，捡其残存者放入另一瓦罐之中，然后再放入尸虫若干，如此反覆，直到挑出尸虫中的王者，悉心培养，提炼毒素，制成蛊毒。这些蛊毒并非死物，而是无数奇特的小生灵，它们入侵身体后，就会立刻吞噬人体血肉，令中毒者百痛横生，死得惨不忍睹，然后继续繁衍后代，寄生在尸体之中。当尸虫生成时，它们将会移居在尸虫体内，这些尸虫也因此变成了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