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历久弥新。
这还差不多!合着方才两人是在交换信息?不过肯定不是死丫头主动问的。
顾琰就这么开始了当随军家属的日子,欧允说的怕她无聊给她找的事儿就是心安理得把她当丫头使唤。反正在他的认知里,顾琰早早晚晚都是他的人。住一个帐篷也好,让她做些贴身杂事也罢,那都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不,这会儿出战回来,便仰了脖子叫她过去解盔甲呢。好在虽然不好多出帐篷,好歹还有一柜子书给她看。如今正看到《孙子兵法》呢。那书被翻得都旧了,估计平日里欧允没有少翻动。
顾琰放下书过去替他解开系扣,然后抱了脱下来的盔甲去挂好。
欧允站在原地,她那双灵巧的小手在身上动作三下五除二解去盔甲,把他弄得实在有些心痒痒。见他背对着自己挂盔甲,不由得心下一动便走了过去,从后头把她抱了个满怀,头埋在她颈窝里吸了一口香气。
顾琰身子一僵,这么些时日同处一室,手脚上的便宜也不知被他占了多少去。他是存心毁她名声的。想想,她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半月了,就算没成事儿,哪里还有旁的男人肯要她。正想挣脱,忽然听到欧允小声道:“那个刘大胡子,昨天还到我这里来过的,没了!”
顾琰没再挣扎,由得他抱了一阵子才松开手。如今,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了。反正一个屋子都睡了十多日了。他们就这么一间屋子里呆着,同吃同睡,竟然有了几分过日子的意味。
她不想那么多,只担心什么时候死神的镰刀就落下了。也不是没想过告诉欧允,可是这种挑拨人父子关系的话有没有机会出口是一说,就是说了怕也只是死得更快些。
不过,在军营里十多日,倒是让她见到了欧允的另一面。能吃苦,不是少爷兵。就是他说的,吃过真正的苦头,见多了袍泽死在面前,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原本还以为他当兵同霍去病差不多呢。都是天生富贵,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罩着,做什么都不怕,没有约束。像霍去病那样,出征时自带疱厨,拉上几车新鲜蔬菜自用,不愿与士兵同甘共苦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他比霍去病还要天生富贵呢。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隐姓埋名下基层,从小兵做起,靠军功一步步升迁的。
当然,不是说霍少那样不好。就顾琰看来,霍少的本职工作是打仗,他打匈奴从来没有败绩,那他自用的蔬菜腐败变质也不给士兵吃,士兵们面有菜色,这位少年得志的将军却还在军中玩蹴鞠什么的就是小节了。另一个例子便是爱兵如子的李广将军了,可他虽然被司马迁偏爱,但屡屡在战场上迷路贻误战机可不是假的。所以说李广难封,那是该当的。再是得士兵爱戴,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嘛。
不过,这样的欧允还是让顾琰有些刮目相看了。她的转变欧允自然是看在了眼底,自觉将她带来的决定没有下错。就是,年纪轻,火气旺,有时候佳人在侧实在有些煎熬。也不是不想直接把她给办了,毕竟想了那么些年,要说没想过这事儿那绝对是假的。他做梦梦到都不是一回两回了。可顾琰的性子,你就是占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也未必会跟着一道走的。再说那种事一味用强也就少了意趣,既然迟早是自己的人,那便多等等吧。
七日后,敌袭营。欧允前线迎敌去了,顾琰被几十个亲兵护着离开了营帐避敌。她心头很是惶然,如果要对她下手,这便是最好的时机了吧。可是,又不能不跟着这些人跑。不然,留给西陵人杀么。那可就不是被杀死这么简单了。要那么不清白的死去,她宁可死在自己人手里。这一次能不能逃出生天,就要看从小跟着明晖练的功夫有没有到家了。
“怎么会被人袭营的?”仓皇逃窜间,顾琰不忘问道。如果是计,那她应该是会被早早送走才是。
“战场上瞬息万变,我军主力尽出,被潜入的小股敌人袭营也是有的。”不跑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营中还有力量防守反击。可是为了以策万全,这些暗卫还是带着她退往山中。毕竟,她对欧允的重要性,这几年这些暗卫也是看在眼底。小爷为了她,连把人带进军营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荒唐事儿可都干出来了。只是,顾琰一想到也许要自己命的人就藏在这些人里头,还是有些不寒而栗的。
有不少西陵人追他们,目测至少两三百,身后马蹄声震天。顾琰甚至怀疑搞不好这次袭营就是奔她来的。之前废太子就千方百计的想捉她来着。到底和欧允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顾琰自己也说不好。原想着她自个儿不愿意,他就逼迫不了她。远着就成了,话里话外带着疏离,欧允便是再热的心也经不住冰水浸泡,谁想到竟然纠缠到了如今。
还是那日和何山说起来才知道,原来他认定了自己和皇帝口中的云夫人像。不是形似,是神似。还嘲笑她是找爹,原来他自己才是在找娘呢。
不出顾琰所料,大队人马竟然真是奔她来的。那些留守营中的兵将正与剩余的人激战,见人都离远了生怕有诈,而且打听得跑出去的没什么要紧人物,跑的方向也不是朝着天朝,即便有余力也没有追赶,只将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