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么?”既然是国师府的人下手,怕是城门不能走了。
“可以,我走过的。”军师顿了一下道,“后面半段有些窄,是我一个人挖的,有些地方得弯腰才能过。”
后头有人道:“军师,您还能做这个啊,倒是跟我杨老虎一个行当的。”
顾琰抿嘴,出声这个杨老虎是盗墓的。她知道的时候,还特地跑去参观过他的手,可惜不是发丘中郎将。
“术业有专攻,你那行我干不了。我就是为了逃命沿着原本的密道朝前挖了一段而已。”
后面一段果然低矮,只能弯腰而行。想来是军师当年弯着腰卖力的挖,挖通了直接跑掉的。而且军师身形高瘦,十年前想必更加瘦又要矮一些,这样一来除了顾琰,其他人大多都得侧身而行,还是弯着腰,这滋味别提了。
好在是不太长,只憋屈了两刻钟就到了出口。原来方府,也就是军师的家离城墙处并不甚远。
军师名方子墨,据说子墨本就是他的表字,只不过是十年前刚取不久就出事,是故外人不知。顾琰跟在他身后一路走着,想了又想道:“我曾听我三伯母说起过,南方有个惊才绝艳的小神童方丹,就是你么?”听说十三岁就成为乡试解元,如果不出意外,甚至可能成为本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高士。还不只如此,此人几乎是学什么精什么。不然秦氏也不会特地说给顾琰听。
方子墨嗤笑一声,“有什么用?”当日煊赫的名声,换得回哪个亲人的命?
“是啊,那些都是虚的,是浮云。”顾琰其实也是年少有才名,可是生母早逝,她又与顾家恩断义绝从此陌路,孤身飘零,说起来和方子墨也是同病相怜。
方子墨事前也对她做过详细的了解,听了这句话自然会生出些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
此时天空还黑得很,约莫是三更过一些。方子墨看一样顾琰,“要赶夜路,你撑一下。”
顾琰点点头,“我没有问题的,军师不必顾忌。”离开顾府的时候她做过吃苦的心理准备。不过到木石村的路上王老六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没什么机会体验生活。这一回被国师府的人所逼,却是要踏出第一步了。
不过好在她好歹是练了几年武的,明晖看似嬉笑怒骂,却绝对是一个严师。他们猫着腰借着黑暗的掩护离城门原来越远。顾琰在被众人护在中间急行军一般的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后,气息终于控制不住的喘得急了。说到底,还是做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太久了,习惯了安步当车,锻炼不够的缘故。不像这些劫富济贫的,赶个夜路完全是小意思。
但是这已经让方子墨等人很欣慰了,原本这一趟出来就当带她游山玩水了。反正在路上,有个养眼的小姑娘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何况她还挺能干。这回出了意外,众人都有要做个简单的轿子抬她走的准备了。没想到她不但在火场能够镇定的自救,这赶路还能不怎么拖慢行程,实在是一个惊喜!
他们走的并不是官道,是山间小道,增加了行走的难度。军师看顾琰实在不行了,再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就要出来了。
“歇会儿吧,天也要亮了。去两个人到下一个市集看看情况,弄几匹马回来。”大火突如其来,什么都没能带得出来。
“是。”
方才一直有断后的人在设法掩饰众人的行踪,这会儿也跟了上来。还有另一个人是留下断后查探情形的,一同过来。城里果然是戒严了,从火灾后就一直在搜查他们这群人。好在军师家里原就有地道,不然他们要出来还得多费手脚。
顾琰站到旁边扶着一棵树喘气,军师安排了一番走过来,“下头有条河,我让人去打水了,喝点水会好些。”
“没什么大碍,我就是很少这么快走路。”尤其顾琰脚上穿的还是一双睡鞋,实在不适合走远路。幸好这两日没下路,山路是干的。
没有取水的工具,去打水的人用随身的匕首砍了树桩刨成中空冲洗干净当水桶用了,顾琰看了觉得新奇,用手掬了几捧水来喝。山泉清冽,很是爽口。然后很快有人打了两山鸡,十几只鸟回来生火烤。火折子是随身带的,甚至还有人带了调味料,一会儿香味就四溢了。
一个叫聂山的笑道:“这些天跟着颜姑娘出去吃了不少好吃的,也请你尝尝我们弟兄拿手的吃食。”
山鸡烤好,军师将一只鸡大腿先分给顾琰,这个咬起来比其他部分好吃些。顾琰接过来,直接拿着啃,跑了这么远的路,她着实有些饿了。
吃完又捧了几捧水喝,然后再洗了手,顾琰道:“这种日子过着还挺刺激的。”这一桶水是专供她用的,还有另一桶是给军师的。至于其他人都是要喝水自个到河边去。
军师挑眉,“刺激?”
“是啊,有惊无险。”
“你没发现我们少了一个人么?”
这个顾琰还真没发现,毕竟多出了掌柜的几个,而且一路都有人来汇合,“不是被你派出去办事的么?”
军师没再出声,顾琰左右看看,终于确认少了一起从